年说是边境太平,跟大隋边军相安无事,其实那种数十数百人马的血战,一直没有停歇。”

    陈青牛问道:“不是说大隋兵马羸弱吗?”

    朱真婴白眼道:“那只是笼统的说法,大势如此,并不意味着能够处处占据上风,更何况大隋仅是朝局动荡,加上有些青黄不接而已,尚且称不上根基糜烂。再者遍观史书,哪怕是那些最终倾覆亡国的王朝,在末年尾声,总不乏一些国之栋梁挺身而出,试图挽狂澜于既倒,那些在危难之际崛起的英才,无论文武,都比太平盛世里的那拨文臣武将,更加令人感到惊艳折服!”

    陈青牛点了点头,确是此理。

    送君远行,终须一别。

    凉州出城向北十余里,有一座小山坡,不知谁给取了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叫“立马回头”,拗口且粗俗,但偏偏流传了数百年,始终不曾更改。

    朱真婴放下帘子,轻轻叹息,问道:“真不用王府扈从跟随你们去往马嵬军镇?”

    陈青牛摇头道:“铁碑军镇看似距离马嵬很远,可军镇之间消息传递的快速,肯定超乎我的想象,我不希望原本真刀真-枪的沙场历练,变成一场凉州将种子弟的游历镀金。”

    朱真婴笑容牵强,“此行北上,沿途都有驿站可供休息,也从无大股马贼出没,想来是会平平安安到达马嵬的将军府,只是到了边境线上,折向西行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无论是斥候游曳,还是敌我渗透,只要是在边境上,西凉和大隋行事一向都极为狠辣,许多久居关外的青壮将领,最是嗜血暴戾,喜欢以杀人取乐,无人可杀之时,甚至会假扮马贼流寇,偷偷摸摸截杀过境商贾,来去如风,甚至完全不为钱财货物,对此父王也很头疼。”

    陈青牛点头道:“我会注意的。”

    马车缓缓停下,朱真婴起身,弯腰走出车厢后,原本她觉得以那位观音座仙师的淡薄心性,掀起帘子目送自己离去的念头,都不在他心中生起。如何都没想到陈青牛不但走出车厢,还下车与她说了一大通言语。

    先是嘱咐。

    “知道你记性好,但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多说一遍,每个月白猿都会交给你两到三尾锦鲤,务必将其冷冻雪藏于寒玉打造而成的玉匣当中,然后准时寄往我所在的铁碑军镇,这件事一定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再就是你帮我在藩王辖境内,留心挑选玉器,因为相对其它宝贝,这个数量众多,最容易捡漏,记住首选羊脂美玉打造而成的祭祀礼器,次选那种传承有序、尤其是被儒家圣人、道德君子经手的物件,然后就是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缘,这些采购,回头等我返回凉州城,我会一文钱都不少你,按照市价结账,若是金银不足以偿还,我身为观音宗练气士,自有还债的底气。”

    “我在元嘉圃那栋院子,留下不少值钱玩意儿,不是不想带走,实在是带不去边关,所以你帮忙照看着,”

    之后是提醒。

    “不要轻易入京,就算要去,事先也给我打声招呼。”

    “除了你娘,不要轻易相信谁。”

    “凉州城内的采药寺,城隍阁,加上城外的商湖,这三处都要留心,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陆法真,嫁衣女鬼,一人一鬼,看似相互视为仇寇,且不管真相如何,你都应当尤其小心。”

    ……

    听着那些絮絮叨叨,朱真婴已经感动得眼眶泛红。

    陈青牛对此无动于衷,脸色如常,只是从袖中掏出两枚玉牌,一大一小,各有孔洞可穿绳以便佩系,乍看之下,无非是普通世族子弟的腰间饰品,无非是材质上佳,价格不菲罢了。

    但只有仔细端详,方能依稀见到玉牌内,皆有一抹流萤一闪而逝。

    陈青牛递给朱真婴,郑重其事道:“这是一对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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