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修行,一律禁绝外传,自然连你这种豪阀子弟都无法接触。”

    陈青牛轻声道:“仁义礼乐,熏然慈仁,谓之君子。以德为本,以道为门,谓之圣人。在这之上,便是至圣先师,当今世间,儒家至圣不足五指之数,稷穗学宫在南瞻部洲建立书院相对较少,所以并无至圣坐镇,我们朱雀王朝的太师庞冰、大隋棋圣虞世楠和后唐理学宗师魏清德三人当中,有可能会出现一位至圣。君子,圣人,至圣,是儒家修士最后头的三大境界,君子手持国柄,圣人口含天宪,至圣言出法随!一身浩然气,与天地共鸣!”

    陈青牛瞥了眼崔王妃,“在我眼中,朱鸿赢撑死了就是儒家君子修为,远远称不得内圣外王。”

    陈青牛忍不住打趣道:“若朱鸿赢真如你所说,既是内圣外王的修士境界,又有臻于巅峰的武夫境界,那别说我了,就是他想杀穿龙袍坐龙椅的那位,也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轻松碾死了。”

    止境宗师,最强大之处,不在肉身金刚不败,不在双拳无坚不摧,而在于杀人之后,能够像兵家宗师一样,完全无视气运缠身,一律直接震碎,根本不讲道理。

    一旦沾惹因果,或是缘分盘结,哪怕是三教圣人,也要辛辛苦苦,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剔除掉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气数。

    为此不知道多少学究天人的诸子百家大修士,白首穷经,试图解开其中谜底,但始终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问世。

    崔王妃冷笑道:“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形容朱鸿赢?”

    陈青牛沉默片刻,问道:“可有较为隐秘的癖好?”

    崔王妃摇头道:“朱鸿赢一向清心寡欲,哪怕是寻常的读书,也颇为驳杂,没有独特嗜好。”

    陈青牛开始缓缓散步,在崔王妃跟上后,又问:“那朱鸿赢有没有特别在乎的外人?与谁经常碰面,或是被他多次言语提及?”

    兴许是老妪曾经担任耳报神的缘故,崔王妃对于藩邸种种秘辛,非但不孤陋寡闻,反而极为熟稔,毫不犹豫道:“若说经常碰面的话,擅长雷法的道人陆法真,担任朱真烨师父的儒士高林涟,都算,元嘉圃那边还有个花匠,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介贫贱寒士出身,只会种花,竟然入得了朱鸿赢法眼。朱鸿赢身边还有一位深藏不露的贴身扈从,气势内敛,身世不详,姓贺,我只知道朱鸿赢对此人似乎持平辈礼,称呼为贺先生,比较陆法真和高林涟,三人地位大致相当,但论亲近程度,贺先生隐隐要超出一线。”

    陈青牛嗯了一声,来到窗口,轻轻推开窗户,湖景旖旎。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崔王妃忍不住问道:“真婴到底犯了什么病?”

    陈青牛没有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很麻烦,今日晨曦初至元嘉圃院落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才被我抓到蛛丝马迹,当时朱真婴身上的本源精气,在受到一位……女鬼的吸引之后,蠢蠢欲动,骤然间又为阳光照射,无论魂魄,竟然一起为之颤抖,这绝对不合常理。世人魂魄分阴阳,其中阳魂,根性近于向阳花木,绝无不喜阳光的道理,即便是阴魄,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厌恶光线照射。然后我便随手抓了一抔日华,虽然其中蕴含至阳罡气十分清浅,但越是如此,越能够探知到她整个人气机流转的状态。随后我帮你女儿把脉,查看脉象,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抱太大希望,我虽然是修行之人,对于那些旁门左道其实并不擅长,只是粗略探查之后,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一般而言,人体脏腑枯荣,以及气海深浅起伏,都能够从脉象看出征兆。”

    “朱真婴脉象极其反常,大起大落,壮如洪水,来盛去衰,滔滔满指。”

    说到这里,陈青牛骤然转头,死死盯住忧虑重重的王妃,眼神冰冷,“偌大一座藩邸,藏龙卧虎,不说其他人,仅是陆法真和老嬷嬷,修为就都在我之上,难道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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