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的佩剑,转移话题道:“这剑漂亮是漂亮,可是却杀不了人的。”

    朱真婴俏脸一红。

    陈青牛点破道:“你根骨不佳,不是练剑的料,给你一百部剑谱,你也无法驭剑,更别提一日御剑千里。”

    既然做不了龙骧将军,他也就直来直往,否则他不介意糊弄一番,将朱真婴说成剑胚一般根骨雄奇的女子。

    朱真婴神情黯然,低头道:“二十年来,唯有仙人肯说透,王府上的人都藏藏掖掖,不愿道破。”

    陈青牛嗤笑道:“不是不愿,是不敢,安阳郡主,可省的?”

    省的?

    朱真婴犹豫不决,终于还是说不出口这种市井糙话。

    陈青牛也不计较这小事,缓缓道:“今日跃马河畔死了十几位老骥城的公子千金,想来应该都是城内权贵的子女,现在副骠将军府大概也死了大半,安阳郡主,你说该如何解释才妥当?”

    朱真婴笑道:“自然是有手段通天的魔头悍然行凶,本郡主在护卫拼死保护下,回到白伏波将军府邸,结果白府男女老幼皆悍不畏死,与魔头死战不退,终于将魔头重伤杀退,可歌可泣。”

    陈青牛沉思一下,自言自语道:“宰相宗这下子被火上浇油了。”

    他抬头道:“你加上一点,这魔头来自东阴山,此外一句也别多说,只坚持你听到东阴山三个字。”

    朱真婴脱口而出:“省的。”

    陈青牛没有感觉,朱真婴自己却满脸绯红。陈青牛对官场上的门道一点不懂,问道:“接下来作甚,总不能在这将军府等着吧?”

    朱真婴皱眉思量权衡一番,笑道:“我这就去沈府,与那老骥城城主讲明一切,沈刺刚正,对白伏波一直瞧不起,视作老骥城一颗毒瘤,早想拔去,今日动荡,对那十几个死了子孙的家族是不幸,对沈刺却是大幸,我等于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他即便有所怀疑,也绝不会多事,十有八九要连夜将府内外谋士火速召集,挑灯策划。”

    陈青牛点点头,玄机剥开了说,以他的灵光脑子,不难理解,起身笑道:“走,佳人夜行,总得有人护送。”

    朱真婴本来性子冷,心气高,对上双手血腥的陈青牛,却不敢丝毫娇蛮,听到这句调侃,心中一甜,跟着陈青牛走下楼,望见楼下小院残肢断骸,眼神冷淡,并无丝毫异样,让陈青牛暗赞一声凉王的女儿果然心性果决,陈青牛挑了一身带血甲胄披上,与谢石矶会合,让她潜回招福客栈。然后陈青牛挑了一驾马车,护送安阳郡主前去沈府,沈府一听是郡主拜访,立即迎入,沈刺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素淡,两鬓微霜,一身儒将风范,见到安然无恙的朱真婴,明显松了一口气,在老骥城死一百位纨绔子弟都不如死一位凉王爱女来得对他致命,他出身儒教正统,辅修法兵两家,一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得一官半职,便无法施展抱负,对老骥城城主位置自然做不到黄老散人的弃之敝履,

    朱真婴让陈青牛见识到了一位郡主,或者准确说是一位女纵横家的妙莲口舌,她一脸泫然欲泣,悲愤欲绝,诉说跃马河与白府的惨况与壮烈,说到血腥处,眼神便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惹人生怜,说到大战魔头的战局,立即转成慷慨激昂,将白府上下说成个个英雄好汉,甚至凭空想象出各种魔头的屠杀法门,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听得沈刺和几名将军以及幕僚个个目瞪口呆,完全来不及深思,陈青牛成了她嘴中凉王府内暗中雪藏的兵家高人,便是他抵挡住那东阴山魔头的攻势,最终救下了朱真婴,陈青牛卖相极好,披甲提剑而立,谁都想象不出正是此獠制造了一场血案,甚至不多久前,还差点捏断安阳郡主的脖子。

    这一男一女,当真是狗男女绝配到了极点。

    沈刺听完讲述,略作思考,并无大漏洞,只能一脸愧疚的安慰道:“郡主,出了此事,沈某身为老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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