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妃连忙催促六郎穿衣服,自己迅速整好衣裙,走到窗前,悄悄观察外面的情况。

    六郎也赶紧穿好衣服,过来观瞧,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打扰了自己的好事,最先进院那人,稳坐马背之上,一身白衣紫绣,出落的一尘不染,俊颜冷若冰霜,天电般的目光正朝这儿望过来,看的六郎心神一凛,心道:“哪儿来的这么一位美男?比六爷长的可是英俊潇洒多了。”

    后面之人带住丝缰,跳下马走过来,冲前面人拱手道:“柴兄,何必这样匆忙?我都追不上你了。”

    这人一说话,六郎觉得耳熟,仔细一看大惊,“这不是萧绰吗?”前些日子在瓦桥关见过她,今日虽然换了一身剑袖征群,仍是男装,但是萧绰给六郎留下的印象颇深,加上她身后极为显眼的游龙剑壶,六郎一眼就认了出来。

    姓柴的俊侠坐在马背上,神色不变说道:“你追我这样紧作甚?我不是告诉你有要事在身吗。”

    萧绰微微一笑,正色道:“天涯何处不相逢?三年前雪山一别,想不到今日又能相逢,天山与南华本是同气连枝,我们更是相见如故,柴兄又何必见外呢?不瞒你说,萧某也是有公务在身,到这家店里会见一位朋友,而柴兄如此匆忙也赶至这儿,莫非与我又是不谋而合?”

    柴公子一声冷笑,厉声道:“天山与南华虽是同门同宗,但你若是再缠着我,休怪我不念同门情分。”

    六郎心道:“原来萧绰与我是同道中人啊,看到俊美哥哥就缠着不放,可这姓柴的好像对她不感兴趣,不知道六爷我能不能候补?”

    白雪妃听到二人对话,心中却马上联想到自己身上的要任,心道:“姑姑等了那个人将近二十年,她说他这几天一定会来,故此让自己往返于永定河与易水之间,姑姑说,来人若是找不到你,肯定会到福来居等候。可是这两个人年纪好像都不过二十,应该不是姑姑等的那个人啊,但是那姓柴的公子的确自报家门是来自天山,莫非……”

    这时候,柴公子和萧绰一前一后,已经绕到前面,叩响了门环。

    白雪妃对六郎说:“六郎,这两个人都是有备而来,现在我不清楚他们的真正身份,你出去替我应酬一下,记住,先给这二人每人上一壶茶水,每壶茶水收十两银子,他们若是给五十两,我们就见机行事。”

    六郎在白雪妃香腮之上亲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然后拿起一条白毛巾,搭到肩膀上,冲外面喊一声:“外面的客官稍等,来了!”

    六郎开开门,将二人让进来,问道:“两位是一起的吗?是吃饭还是住店?”

    萧绰并不认识六郎,瞅了他一眼,说:“你这儿都有什么吃的?”

    六郎摇摇头说:“刚刚熄火,什么也没有了。”

    萧绰一皱眉,又问:“那你这儿有几间客房,我要住店。”

    六郎嘿嘿一声,说:“客房只有一间,被我自己住下了,客官你们要是不介意,咱三人挤一挤……”

    萧绰一听这话,十分不悦,刚欲发怒,又想到人家不知道自己是穿了男装的,怎好怪罪。可是这等话眼听着实在别扭,想自己堂堂王妃怎么能与这等小厮同居一室?那柴公子听了之后,似乎也不太高兴,顺口问道:“那你这儿都有什么?”

    六郎赶紧回答:“我这儿有上好的茶水十两一壶,不过现在天晚了要加钱,五十两银子一壶,你们谁要?”

    屋里的白雪妃气道:“什么啊,哪有这样对暗号的,还不等人家对,自己先把底牌亮出来。”

    柴公子在靠窗户地方坐下来,说:“那就给我先上一壶茶。”

    萧绰来到柴公子对面坐下,敲敲桌子说:“我也要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