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过关玲一巴掌。那时候我跟她还没有关系,因为有你姐姐那件事情梗在心里,很容易对她误会。后来证明是我错了,其实她那时候就已经在为我付出。”

    说到这些张一鸣感到非常思念关玲起来,也不知武清扬回南宁后跟她和好没有,走的时候张一鸣对武清扬倒是有交待,让她不要记恨关玲打伤她的事情,既然已经是姐妹,关玲又是姐姐,过去的事就让它彻底过去。

    张一鸣的解释让周蜜心中稍微释然,但她仍接着又道:“男人在家里打女人或者摔东西,往轻了说,至少是这个男人心态还不够成熟、缺乏承受压力的能力,所以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他要找比自己弱小的东西发泄。往重了说,这个男人的品性都有问题了,尤其是在家打女人的男人。……”

    “好了好了。”张一鸣苦笑着连连摇手,“我就打过关玲一次,也早已经知错了,你不是非得要我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才罢休吧?”

    周蜜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又道:“我也不是专门说你,只是说到这儿就多说了几句。我主要是想起我爸,从小到大,无论碰到什么事情,他都绝不在家里发脾气。其实我知道,他有时候也很想发脾气。”周蜜的眼神陷入沉思中,“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姐为什么会读唇语?”周蜜忽然问。

    张一鸣摇头,这件事他也一直好奇着。

    “不止我和我姐会,我妈也会。这都是因为我爸。”周蜜微微抬起头,两手撑住下巴,回忆起来。

    “我爸曾经是我们县消防大队的队长,有一次救火的过程中,他从火场中抢救出好几名被困的人,最后自己却被毒烟熏倒在火场中。还算万幸,我爸被其他人救了出去,抢救过后生命保住了,但是他的嗓子被毒烟刺激过度,他不能说话了。”

    周蜜停一下,看了看张一鸣,接着道:“你肯定无法体会一个人突然不会说话的感受,那是你跟人交流最重要的一个渠道被阻断了,而且是单方面被阻断,你能听见别人对你说什么,却无法很好地回应别人。除了一些极简单的事情,稍微复杂的情况就得用笔写,我爸又是个急性子,刚刚不能说话那阵,听到我们跟他说什么事情,他张口就会回答,可最终发出的却是啊啊的声音,见到我们一点都不明白的样子,可以想象他心里的焦躁。”

    周蜜有些自责地摇摇头,“可是我们最开始并不知道我爸心里压抑的这股焦躁之气,我爸很疼我们,也疼我妈,他从不在我们面前轻易表露出他心里的难过和焦躁。直到有一天,我和姐姐放学一起回家,刚到家门口,听见家里乒里乓浪的声音,我们吓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躲在门缝一看,原来是我爸不知什么原因,把家里的碗呀杯子什么的使劲往地上摔,口中一边嘶哑着哇哇地叫着吼着。我和姐姐从来没见过我爸这样,都吓坏了,没敢进屋。我们一直躲在外面,直到我爸发泄完,他把自己摔碎的东西都打扫干净,又出门买了新的回家。等到我和姐姐、还有我妈回家后,他又装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那天以后,姐姐跟我说,她知道爸爸肯定是不能跟人说话,心里难过。她要让爸爸恢复说话的能力。那时候姐姐还小,我就更小了,我问姐姐她会当医生吗?能治好爸爸的嗓子?姐姐摇头说不能,但是那天看着爸爸摔碗时候啊啊的吼叫,姐姐觉得自己能从他的嘴形猜出一点爸爸的意思,他就是在骂自己没用呢,话都说不出来,不能再做原来的工作,不能出去跟人交流,连跟自己的家人都没法沟通。”

    周蜜的思绪似乎又跳转到周甜身上,“姐姐不爱说话但是个做事极有恒心,也极有悟性和聪明的人,我永远都比不上姐姐。她一有时间就把电视的声音关掉看录像,练习通过唇形读对白,然后放出声音来对照。几个月后,有一天姐姐突然能跟爸爸做很长的交流,把爸爸都吓一跳,以为姐姐学会读心术。”

    周蜜脸上露出笑容,“姐姐的成绩鼓舞了我们大家,后来我和妈妈都参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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