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是浪费了。但是,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张一鸣回答。

    两个人第一次会心地相视一笑。木头那个聋哑的女朋友虽然不知道俩人在说些什么,但是见到自己的爱人在笑,她也陪着无声地笑了,再次露出那一口珍珠般洁白的牙齿,令张一鸣觉得是那样的美不胜收。

    这个叫坳里的山村真是在偏僻的山坳里,张一鸣经过从怀化到县城,又从县城到镇上两次乘车,然后从镇上开始徒步,到达坳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快五点。昨天,张一鸣在怀化市里住了一晚,今天一早动身启程的。

    直到看到那座独木桥,张一鸣知道终于要到了。没有映山红,没有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但这没关系,这一点也不影响张一鸣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因为这桥在,孩子们在,还有,美丽的乡村女教师肯定也在——为什么是美丽的?张一鸣不知道,但他愿意相信她是美丽的,从她秀丽的字迹,从她字里行间流露的活泼气息和一颗充满爱的心灵,她怎么能不美丽呢?

    张一鸣走在独木桥上的时候看见几个孩子在下面不远的溪水边玩耍,这个季节溪水很浅了,但那里是面积还不算小的黑黝黝的一片水,应该就是她信上说的那个冬暖夏凉的无底深潭了吧?

    张一鸣看着孩子们,愉快地一笑,走过独木桥,继续向山上的学校爬去,不久之后,终于登临目的地。

    这是在半山坡上的一间小学,只有一栋教室,前面一块空坪,立有旗杆,悬挂着国旗。这个时间已经放学了,只有几个孩子还在坪里玩耍。见到张一鸣,孩子们露出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小朋友,你们的老师在吗?我找你们老师。”张一鸣抚摸着一个男孩的头,笑容可掬地问道。

    “在,我给你去叫。”男孩说着跑向教室后面去了,顺着男孩跑去的方向,张一鸣看见一间矮小土屋的一角。

    张一鸣站在破旧的教室前面,等着教师的到来,他环顾四周,心里有一些期待的冲动。啊,这就是她的山,她的水,她的教室,她的……咦?!张一鸣看着从矮小土屋向自己迎面走来的一个黑黢黢的汉子,不禁呆住了。不可能吧?难道这就是那个“她”?或者,她的老公?

    “你找我?”黑脸汉子问张一鸣。

    “嗯?!这个……”张一鸣十分迟疑,“我找这个学校的老师。”

    “我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这个……”张一鸣尴尬地笑笑,“我想我找的是另一个。你们学校另一个老师呢?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黑脸汉子也有些意外,“这里就我一个老师。”

    “不可能吧?”张一鸣急忙从包里取出那些信,“就这个,写这些信给我的那个女老师。”

    黑脸汉子扫了一眼张一鸣手上的信件,“这些信是我写的。”

    “什么?”张一鸣大吃一惊,“你写的?你不是女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女的?”

    张一鸣稳定了一下情绪,愣了几秒,终于自我解嘲地笑道:“对不起,我误会了。不过看这字迹,说真的,很像女性的。”

    黑脸汉子也哈哈笑起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们也算彼此彼此,我这信也不是写给你的吧?怎么到了你手里?”

    正在这时,好几个孩子从山下惊慌失措地跑上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大叫起来:“老师,山娃子掉到潭里面去了……”

    张一鸣和老师都吃了一惊,两人同时拔腿往山下跑去。张一鸣和老师到达山下,几个仍留在潭边的孩子远远地见到他们,开始又蹦又跳地急叫起来。

    到达潭边,水里早不见了落水孩子的人影,刚在还十分爽朗的老师此时急得像一个妇人,一把抓住张一鸣急急哀求道:“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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