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泓说的又哪里有错?以宋瑞之才,本该大有作为,而不是这么多年,都当着一名可有可无的侍卫,更不是这么多年,跟着自己,在这宫里艰难生存,哪怕自己突破重围坐上了现今的龙椅,可到头来,无非是让他更加忧心思虑。

    于之泓看着沈风逸的神情,眸中神色不明:“皇上,微臣近日有闻,太后最近时常招些王公大臣的府上千金入宫陪她解闷,不知皇上可知此事?”

    沈风逸原本还沉浸在对宋瑞的愧疚与心疼中,听得于之泓提到太后,不禁眉头更是拧了起来:“朕亦有所耳闻。只是,太后不是随便招的王公大臣,而是她的本家亲戚,这并不有违宫规,朕亦无从置喙。”

    于之泓看了沈风逸一眼,默默在心底同情了宋瑞一把,不急不慢道:“招本家亲戚进宫自是无可厚非,可奇就奇在,太后每次招的都不是不同的姑娘,并且皆是适婚却未出阁的女子!”

    沈风逸眼神一沉:“太后莫不是想通过联姻,进一步巩固永安王的势力?”

    于之泓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皇上,您莫非忘了?永安王的正妃本就是叶家人,何须再加一人来巩固?”

    “那你的意思?”

    “皇上,连最小的沈风烨身边亦有妾室,皇上后宫却空无一人,您觉得……”

    “你是说,太后是在给朕物色人选?笑话,她恨朕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说至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她这是要借给朕充实后宫,在朕身边安插眼睛了!朕岂会这么蠢听从她的摆布?”

    于之泓摇头:“皇上,您自然不会听从她的摆布,让与叶氏有关的女子进入后宫,可是皇上,外人并不知内里曲折,一旦太后挑起此话题,而皇上拒绝,有心人若添油加醋,那就是一个不孝的皇帝拒绝爱子的太后为其寻觅良人的好心!”

    沈风逸眉头紧锁,双目怒视:“朕的良人难道不能由朕来决定吗?”

    纵使沈风逸怒火中烧,于之泓仍是不咸不淡地再添一句:“任何一个没有后宫亦无继承者的君王,最终都难得臣子拥护!”

    此一句,如同当头一棒,直砸得沈风逸站都站不稳,到底是避不开这样的问题,他与宋瑞再怎么装傻,亦逃不开别人将这个话题搬上台面,而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又该何去何从?要他放弃宋瑞?他死也做不到!可要他娶其他女子,甚至生下龙子……他不用去猜都知道,宋瑞会先行放弃他,不是恼他而离开,而是怕他难做而离开,离开他的眼前,去戍边去征伐……

    他的宋瑞,从来都是有苦自己咽,有难自己背……

    思及此,又想到自己初登大宝时,从宋瑞那儿搜到的那封奏折,原来,他早就思虑过这个问题,也早就做了决定。

    于之泓看着沈风逸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艰涩地挤出半句:“先皇宾天三年内,宫内不可办喜,如今还不到一年……”

    “皇上,这些话,您没有必要讲与微臣听,微臣不过想起一句话:有些事,既然无法避开,与其拖着让别人占了先机,不若自己先行争取主动权!”于之泓说完窥了窥沈风逸的神色,复道,“微臣今日废话太多,先行告退!”

    此时的沈风逸哪里还有心情理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于之泓退下,独自坐于龙案后垂眸沉思。

    于之泓一出御书房,便被安如远拉倒一旁:“我说于侍卫诶,以前我觉得宋瑞的嘴巴欠把门的,什么都敢说,如今看来,你比他有国之而无不及!你何必在皇上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怕真惹得皇上不痛快了,一刀了结了你?”

    “小安子,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至少在宋瑞回来前,我脖子上的脑袋会安稳地待着!”

    “就算你有恃无恐,你也不能这么戳皇上心窝子啊!你没看到皇上刚刚的神情吗?你若真为皇上着想,你忍心让皇上这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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