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白幽的意思,这冷王妃上了城墙,却丝毫不过问冷王的情况,也不与他们谈条件,反而逗起狗来,是真的愚钝至极还是已经识破此局?

    城墙上,白幽身旁的两个副将也差点急出冷汗,若不是王妃如今在凉都声望甚高,他们只怕已经动手将人请下去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白幽才一边给汤圆顺毛,一边向着城外的军师问道。“先生看起来不似北蛮人,言行倒是与冷国人有几分相像,先生是冷国人?”

    “王妃慧眼,在下冷国江南人士。”他的出身北蛮人也是知道的,是以军师并不忌讳自己的出身。只是不明白这王妃为什么问了句不想干的话。

    若是此时玖黎在场,一定会大呼,小狐狸又开始坑人了,一句话挖一个坑的那种,这小狐狸颠倒黑白的能力在冷阎的纵容下可谓登峰造极!

    白幽微微眯眼俯视下方,声音没什么起伏。“慧眼?恐怕先生心中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反而在大肆嘲笑本妃眼瞎心盲吧。”

    “王妃何出此言,在下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你们一面极力劝降,并许下善待凉都百姓的承诺,一面又纵容下属鞭打人质。”

    说着,白幽指了指城下满身伤痕的人,语气嘲弄。“你们就是打算这样善待我凉都百姓的?你们的屠刀已经举起,却当我们看不见,难道不是在暗讽本妃眼瞎吗?”

    军师听后,心中有了猜测,这个冷王妃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来解救冷王,虽然没有直言,却也暴露了她的目的,只要她在乎,他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此事是在下考虑不周,我军也确实应该拿出诚意,还望王妃见谅,在下这就命人将冷王带下去医治,王妃觉得可好?”

    白幽点点头,语气平淡。“是应该带下去医治,虽然是个假冒的,但怎么说也是条人命不是。”

    白幽此话一出,不止是军师,蛮夷领军和众多将领均是心中一沉。

    “王妃若是疑心有假,大可前来细观,不然出了什么差池,必定追悔莫及!”军师也不慌乱,只当白幽这是在使诈。

    白幽听罢轻笑。“冷王虽是假的,本妃却是货真价值,若是下城细观,假人质也变成真人质了。先生之前也曾说,冷国女子以夫为天,那本妃又怎么认错自己的天呢?难道先生当真认为本妃心盲?”

    白幽上扬的嘴角慢慢扯平,声音也低沉下来,微微低头,眼含轻蔑,颇有睥睨万军之姿。

    “先生好计策,若我军听命开城投降,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投降,先生定会当众诛杀这所谓的冷王,北蛮之军士气大振,在一鼓作气攻打军心不稳的凉都,就会事半功倍。”

    军师仰头大笑。“哈哈哈,当真可笑,王妃竟然贪生怕死到罔顾自己夫君性命,在这里妖言惑众,颠倒是非,凉都的将士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冷王人头落地而无动于衷!驰骋沙场,戎马倥偬的冷王难道就换不来你们的一次抉择?”

    军师知道冷阎在西征军中的威望,事关冷阎生死,西征军又怎会无所顾忌,一个王妃与冷王比起来分量差的太远。

    这个冷王妃虽巧言如簧,但与他论辩,未免找错了对象,军师对自己的辩答之能还是很有信心,否则又怎么会以冷国人的出身混迹北蛮还得重用。

    白幽未动,城头的将士们也纹丝不动,事情完全没有如北蛮军师预料的那般发展。

    直到北蛮军师僵住了脸,白幽才再次开口。“先生可否告知,这位冷王的背上有几处伤疤,长约几何?胸前几处箭伤,位置在何?这守城军中不乏我夫君旧部,只要先生一一列举,说得准确明白,是非黑白自然明了,又何须先生煽动呢?”

    与刚刚激昂大义,情绪愤然的北蛮军师相比,白幽显得平淡得多,却更似陈述事实,更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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