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行过拜礼后,皇帝开门见山,

    “徐氏,你如此的犯上,将女子当做男子养,一养就是十几年,你可知罪。”

    皇帝如此直接,徐丹秀只能更加的直接,

    “臣妇知罪。”

    “许家当时有嫡子,庶子,更是立了世子,你为何要如此作为。”

    徐丹秀当然不能说她是为了和许均斗气,可要让她说其他的理由,那也太过牵强。

    徐丹秀再三斟酌,只得道,

    “回陛下的话,臣妇出生蜀地徐王府,蜀地周围山寨林立,各个势力自立为王,臣妇的父亲想尽办法想将他们归拢在一起,这才能不辜负‘徐王’的名头。

    可事实上,想要归拢,很难,各族长看着面上对朝廷称臣,其实暗地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臣妇从小就看着父亲在各大部族之间周旋,臣看过很多部落的姑娘家,她们很开朗,她们和男儿一样能做很多事情。

    臣妇后来嫁到京城,看到的却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和贵妇们。

    臣妇很不明白,为何我东元朝能威慑那些部落,让他们对朝廷称臣。

    可为什么这样的泱泱大朝,却只会让女人在后宅里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臣妇在蜀地过的是何等松快的日子,就不想臣妇将来的女儿也这样。

    明明在闺中是父母千娇万宠的姑娘,是明晃晃的珍珠,可一旦嫁入到婆家,那就只会慢慢的褪去光芒,变成死鱼眼。

    臣妇不服!”

    皇帝双目一凛,“你不服,你就能做出如此混淆朝纲之事?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

    一股无形的威压逼了过来,徐丹秀并不惧怕,反而不卑不亢地看了眼皇帝,再看了眼下头侍立着的大臣,毫不犹豫地说道,

    “回陛下,臣妇不明白这怎么就混淆朝纲了,陛下和各位大臣也都是为人父的,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婆家过着受磋磨的日子?”

    “公婆,家人在桌上吃饭,媳妇侍立在边上,等到饭菜都凉透了,才能匆匆的扒两口,夏日里还好,冬日里那饭菜都快要结冰了。”

    “再有,婆婆生病了,没日没夜的在床榻边侍候着,臣妇不明白了,明明大家的家里也都是奴仆成群的,为何要媳妇做这些?

    媳妇都把活干了,那奴仆养来做什么?看吗?还是用来勾引丈夫孩子?”

    徐丹秀的话简直如同天雷一般,在朝会大殿上让那些大臣们瑟瑟发抖。

    这些话,其实说的很粗俗,也很大逆不道,可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只要有点良心的,都会心疼女儿,可这个世上就是如此,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女人就该受这些苦。

    皇帝面无表情的道,

    “你就因为这些,所以生出怨怼之心,所以要混淆朝纲?”

    徐丹秀毫不犹豫地摇头,

    “陛下,如果臣妇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大约会,也不会生出怨怼之心。

    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臣妇不敢说别人如何,可在臣妇这些年在京城的观察来看,在民间,一个户籍附在家里的女人,是无法出去独立谋生的,更不要说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在。

    男儿是珠宝,可女儿是根草。

    却偏偏要这根草去为自家联姻,攀关系。

    我不知道那些姑娘是否幻想过,祈祷过,能够让她们脱离苦海,可臣妇想过。

    而臣妇今日,冒死在此,就是希望陛下作为千古名君,能够拯救一下那些在苦海里的妇人们。

    天下女儿,不也是陛下的女儿吗?臣妇听晗儿说过,在边疆,那些妇女也是能有大作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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