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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均承受着那一鞭子,他想要咬舌自尽,对面许家军的颓丧连他都能感受到。

    他可以死,每一次来到战场他都做好了死的打算。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许家军延续几百年,一代一代,他与他们同吃同住,肝胆相照。

    虽他是王爷,却也是他们的亲人。

    他从来不喜欢战争,他所想的是用最少的伤亡,赶走最多的敌人。

    如今,他被吊在这里,他的同袍们竟然摆出引颈受戮的样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肯。

    他不会让这些熟悉的面孔,在战火中被焚烧殆尽。

    他看向队伍最前列的许晗,她的马儿如同钉在了泥土里一样,半分未曾动摇过。

    她的目光穿过重重北蛮兵士,直勾勾的望进他的眼底。

    他忽而张口喊道,

    “晗儿,你可曾记得许家的那首诗!那首每一个许家人都应该会的诗!”

    “为父希望你不要忘记许家人应该做的,来吧,给为父一个痛快。”

    “见到你娘,代替为父说带不起她。”

    许晗勒着缰绳立在那里,半分未曾移动过。

    她的目光慢慢的由近及远,她在计算两军之间的距离。

    她激怒敖康单打独斗的计策失败了,但她很想救回父亲。

    只是可惜,他离的距离太远了,而且在大军包围之中。

    就算她武功很高,也不能瞬间去到他的身边,将他救下。

    她根本救不了许均!

    她摸了摸马侧的重弓,回答许均的话,一字一句,穿过这片广袤的平原,到了北蛮军中每一个士兵,将领的耳朵里。

    同样的,许家军也听到了许晗说的话,

    “父亲,我记得,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蛮人出砾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首诗,也是霍家人传唱于口的,也许,这就是缘分!

    她背完了诗,继续道,“我们许家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活!”

    “父亲,我记得,永远都记得!”

    她的话音未落,被她拿起的重弓,已经拉弓搭箭,箭矢穿破空间,朝许均而去。

    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射出去的箭矢已至,许均垂头看着他右侧心房上插着的箭羽,仰天长啸,。

    “好!不愧为我许家儿郎,痛快!”

    “许晗,你是许家的骄傲,你也是我许均的骄傲!”

    “为父,死得其所,是为乐事!”

    话未落,头已垂!

    所有人都已经惊呆了!敖康见过太多的东元人。

    甚至,他和东元人曾合作过,才有了东元骠骑大将军带着那十万将士埋骨砾门关。

    东元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软骨头。

    他们重所谓的孝道,就是被欺负死,也不敢弑父!

    这个新任镇北王,如何能下得去手!

    敖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那一箭,血已经染红了胸膛!

    是了,这就是她敢弑父的原因!

    她不弑父,如何能将这一箭射在他的胸膛上。

    他,还是轻敌了啊!

    不过是一个单薄的少年,竟然能挽起三百大弓,能够同时射出两只箭!

    而他,刚才正站在许均的身边洋洋大笑。

    利箭入了他的皮肉,他踉跄一步,看向边上的许均,头已经垂挂下来,无声无息。

    只是,为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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