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不敢多呆,行一礼,便匆匆离去,皇甫恒一直目送他远去,这才下令,“去华清宫!”

    一百余名侍卫护送着他向华清宫而去。

    就在太子皇甫恒刚刚离去,一队人马便向城门这边疾奔而来,约有百余人,都是绣衣卫缇骑,为首是一名都尉,他马上横着一只麻袋,从麻袋的形状来看,里面应该是一个人。

    这队绣衣卫缇骑奔到城门口便高声问:“我们是从洛京而来,请问绣衣卫军衙在哪里?”

    守城士兵道:“绣衣卫衙门城外城内都有,你要找哪一家?”

    “我们要找邵大将军。”

    “邵大将军在崇仁坊,一座黄色的官衙便是!”

    “多谢了!”

    绣衣卫骑兵们加速冲进城门,向崇仁坊疾奔而去。

    .......

    绣衣卫军衙位于崇仁坊,紧靠申国舅的府宅,军衙是一个月前刚刚从皇城搬来,因为绣衣卫内发生了一次重大的人员变动,绣衣卫阁老江淹病倒在陈留郡,向皇上提交了辞职信,辞职被批准,江淹已经返回老家,皇帝皇甫玄德随即进行了人事调整,邵景文荣升为绣衣卫大将军,这就意味着申国舅得以彻底控制绣衣卫,绣衣卫军衙也搬到了崇仁坊,既为了方便申国舅的控制,同时更多是为了保护申国舅。

    此时,邵景文不在衙门内,而是在申国舅的府上,他得到紧急情报要向申国舅汇报。

    三天后朝廷将返回洛京,申国舅的府上也是乱作一团,到处是整理好的大箱子,下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虽然一部分箱子已经搬走,但东西还是整理不完。

    书房内,申国舅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盯着屋顶久久不语,他刚刚得到楚州事变的消息,他的儿子,他的族人,他的所有心腹骨干都被皇甫无晋抓捕,他在楚州的势力竟然被皇甫无晋铲除了。

    申国舅的心中既愤怒而又恐惧,愤怒是他早听说皇甫无晋和太子有勾结,但他总不太相信,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凉王系绝不会屈身于太子,皇甫无晋不会真的效忠太子,他不过是在利用太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甫无晋真的和太子勾结,剿灭了自己的老巢,令他痛心疾首,是他一时大意害了家人,此时他对自己家人的安危充满了担忧。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太子竟然先在楚州下手了,雍京这边却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动静,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太子要发生政变了吗?

    “相国,卑职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一旁的邵景文皱眉道。

    “什么蹊跷?”

    申国舅思路转回,问邵景文:“你就直说,有什么问题?”

    “卑职觉得很奇怪,怎么太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按常理,皇甫无晋在楚州掀起事端,那太子应该和他同时发动才对,可现在已经过去五天,雍京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就像不知道这回事,我刚才还得到消息,太子被诏去华清宫了,难道太子就不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吗?这么严重的事件,他竟然会无动于衷?相国不觉得很诡异吗?”

    一句话提醒了申国舅,是很有点不合常理,难道这件事和太子无关吗?可皇甫无晋明明宣称,要大家效忠太子,而且他做这件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申国舅看了一眼邵景文,见他欲言又止,不由有点生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吞吞吐吐吗?”

    “是!卑职感觉皇甫无晋的真正目的是在背后给太子一刀,这件事应该和太子无关,他这样做实际上是在逼皇上废太子。”

    申国舅的眼睛眯起了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这边太子没有反应,因为太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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