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送走也是不得已,把她们送去琉球岛,无晋也并不放心,尤其发生了陈祈事件,他对凤凰会也没有了从前的信心,他沉思片刻,便点点头“也不用去维扬县,大家都住在我的座船上,咱们暂时以船为家,那样更安全一点。”

    苏菡长长松一口气,把她们送去陌生的海岛,她心中实在害怕,如果住在丈夫的船上,她倒愿意了,她拉着无晋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回头温柔地笑道:“你感觉得到吗?”

    无晋感觉到她的小腹有点冰凉,便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粉chún“先去睡吧!可别着凉了。”

    丈夫的关心让苏菡心中充满了幸福,她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我知道,我马上就来休息。”

    无晋望着妻子时了、里屋,他又回头向熊熊燃烧的大火望去。

    楚州户部司是一座单独的衙门,离江宁府衙不到百步,离无晋的府宅不到两里,前面是江宁府官衙最密集的府前街,后面是朱雀河,占地约五亩,是户部在楚州的派驻机构,全名叫户部楚州稽核司。

    由于楚州是朝廷的税崭重地,每年上缴税赋接近朝廷全部税收的一半,因此朝廷对楚州格外重视,户部楚州稽核司的作用就在于催缴各郡税赋,以及派人去各郡稽核,权力相当大。

    大火是在一更时分燃起,火势异常迅猛,从仓库烧起,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整个衙门吞没,大街上到处是救火的人,街坊邻居拎着水桶木盆,从河中打水救火,喊声、叫声,整个府前街上乱成一片。

    江宁府少尹申祁武在大火烧起半个时辰后赶到了火灾现场,他住得较远,是得到衙役的禀报才赶到。

    “韩大人来了吗?”申祁武赶到火灾现场便问。

    一名衙役禀报“我们已经去禀报韩大人了,韩夫人说,韩大人病倒了,难以起身,实在是过不来。”

    “放他娘的狗屁!”

    申祁武气得大骂一声,他回头向府衙望去,府伊韩顺义就住在府衙背后,离这里不到百步,他居然不来看一看,什么生病了,下午还好好的,很明显他是不想管这件事,这个韩顺义看似昏庸无能,实则老jiān巨猾。

    申祁武眯着眼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若有所悟,皇甫无晋刚一回来,户部司便起火了,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户部司弹劾皇甫无晋sī吞税银之事他也知道,烧掉户部司,也就销毁了一切证据,皇甫无晋的手段够狠。

    县令左云斗见申少尹到了,连忙上前禀报“大人,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如果进里面救火会出人命,怎么办?”

    “衙冉有人吗?”

    “只有一个当值的官员,就是他最先发现起火,人已经逃出来了。”

    申祁武一摆手“只娶不出人命就行,叫衙役们不要冒险进去救火。”

    左县令答应一声,转身便跑去吩咐衙役,这时户部司主官急得满头大汗跑来了,主官叫余广才,是户部员外郎,两个月前被朝廷派来查几大钱庄挤兑之案,后来便直接留任楚州户部司。

    就是他在一个月前发现了税银严重亏空,将他吓得半死,因为按照流程,江宁水军每支取一笔税银,必须要有他审核签字,他有监督的职责,但问题就在税银被皇甫无晋转放到了楚州盐铁转运司的仓库,而且看守仓库的人都是梅huā卫,所以税银的支取根本就没有经过他签字审核,等他发现不对劲时,一千万税银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百万两,余广才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他一方面命令各郡停止向江宁府送银,另一方面将所有账簿搬回户部司,同时向朝廷弹劾皇甫无晋sī取楚州税银。

    经过一个月的核查,他们终于掌握了皇甫无晋成立晋福记商行,低买高卖,贪污税银的秘密,不料今晚的一把火,将一个月的心血和所有的证据全部烧掉了,急得余广才双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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