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发苍苍,眼睛浑浊的老人。

    有布衣荆钗,略显局促的妇女。

    如此等等。

    适龄的孩童倒是也有,但连课堂里人数一半都不够。

    那白衣青年讲课的内容,同样极为浅显。

    与其说是文章,倒不如说是方便文盲识字。

    不过,教的人用心,听的人同样也认真。

    徐行之在一旁静静看着,渐渐看出门道。

    那白衣青年,是个儒家修行者,且层次不低。

    听课的人,大多斗大的字别说一筐了,连半筐都不认识。

    但儒家的锦心绣口被白衣青年用到讲课上,对课堂里学生形成近乎灌顶的效果。

    于是课堂进度与效果,非常喜人。

    徐行之暗中旁观,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堂课宣布结束,屋里的人三三两两离去。

    他们各回各家,还要忙各自的事情。

    但课上的一切,在慢慢改变他们的生活。

    屋内,还留了几个人。

    徐行之很早就注意到他们。

    那是几个读书人。

    不过,没能踏上儒家修行道路。

    而且,据徐行之观察,他们未来应该也没有踏上修行路的潜力。

    这几个书生,是昔日龙北郡灾荒时,他们生活也难以为继,于是更灾民一起逃难,最终来到长安城。

    入城后,他们重操旧业,招生授课。

    张东云让沈和容开办长安书院后,这些人都被吸收进来。

    他们也听沈和容上课,然后再把这一切传授给其他人。

    城里并非只有长安书院,而是以书院为中心,向外围形成网络。

    加上乌云先生那边不断颁布政令,优待读书人,使得读书的氛围,在长安城越来越浓。

    等到那几个私塾先生离开后,徐行之慢慢踱步入内。

    “何先生,徐行之奉命而来。”

    化身白衣青年模样的沈和容点点头:

    “城南分院即将筹备完毕,你是第六境的修行者,正好过去主持。”

    能自成一家,当然是好,不过徐行之没有忙着高兴:“招生的入学式,不知可有标准?”

    “没有标准,男女老幼,皆可入学。”沈和容答道:“城中已有规定,所有人,都必须入学。”

    真的都是面向老百姓……徐行之慢慢吐出一口气:“其实……要验证一个人是否有才华潜力,如今已经有很多办法。”

    “有没有文华才气,不重要。”

    沈和容之势对方:“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能读书识字。”

    “乌云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命令……”徐行之低声呢喃。

    沈和容看了他半晌,忽地一笑:“这是长安城主的命令。”

    徐行之一愣,半晌后向面前白衣青年行了一礼:

    “学生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分毫疏忽,谢何先生指点。”

    沈和容上下打量对方一眼,提笔蘸墨,在纸张上书写。

    写完后,她递给徐行之:“这个字送给你。”

    徐行之接过一看,顿时再次楞在当场。

    纸张上的内容是:

    “字”

    沈和容当真半点不含糊,说送他一个“字”,便当真是一个“字”。

    徐行之初时有些啼笑皆非。

    但他再仔细看纸张上的墨迹,目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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