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想上前,耿雁南却拦住了他,“让他发泄一下吧!否则,他不伤自己,就得伤别人!”

    耿雁南的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耿雁南一看,是蒋子尧。

    蒋子尧的脸都是绿的,突然想起大哥刚才在车上给蒋子尧打的电话,匆匆迎了出来。

    “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耿雁南拉着他便往里屋走,“哥哥,你小声点儿,出事了!咱进屋说,进屋说。”

    “出什么事了?”

    “大哥赶到医院时,诸晓晨把孩子做了!”聂睿言简意赅,蒋子尧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登时全灭了。

    “做了?!”

    耿雁南点点头。

    蒋子尧确定了这消息时似乎比雷宇晟还不淡定,“她怎么能这样?她知不知道,雷子为她能怀孕,去了一趟南极,在那块儿差点把命都搭上了?!她能怀孕的概率本来就不高,能怀孕已是雷子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她还……做掉了?她倒底想干什么?”

    蒋子尧有些事情不清楚,耿雁南也没做解释,但大哥去南极寻医差点儿把命搭上的事儿,他们确实是首度听说。

    *

    射击场内,弹壳落地的声音络绎不绝,雷宇晟对着靶心,把把十环,弹无虚发。这一机械的重复动作一直持续到他抬不起手臂,那破烂不堪的靶心,就像他此刻的心,千疮百孔。

    从没有任何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么的失败过,他也从没这么失败过,他终是遇到了生命中的求不得,他从来都是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

    他颓废地坐在地板上,靠着厅前的大柱,神色悠远。

    ……

    雷宇晟从射击房出来时,聂睿在外面等着他,他沉稳若定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异常的皲裂。

    “哥——,晚饭备好了!”

    “嗯。”

    雷宇晟前面走着,聂睿跟在后面愈发的小心翼翼,晚饭雷宇晟吃得不多,吃完饭后上楼时,扭过头来对聂睿道,“明天,让郭律师来一趟!”

    *

    诸晓晨怀孕却做掉孩子的事儿,习湘湘在两个小时内知道了。

    习湘湘是飙车回家的,她回到家时,诸晓晨正在客厅发呆,一阵鲜香从厨房飘来,习湘湘一看,锅上正炖着汤呢。

    “晨晨——”

    诸晓晨抬起头来,眼神毫无焦距,那神情,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习湘湘只是蹲下身来,一句话尚未问出,诸晓晨脸上便爬满了泪,习湘湘靠近她揽往她的肩,诸晓晨抱着她痛哭出声。

    “湘湘,我好痛!我真的好痛!我好像没有那么坚强!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诸晓晨哭得撕心裂肺,习湘湘开始以为是那种手术很痛,后来确定不全是,原本准备了千万种的开场白,此刻却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以为是一样的,可是我发现不一样……几年前的那场爱,就像指甲,剪掉了还能重生;现在的……爱像过了换齿期的牙齿,失去之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无法弥补了……湘湘……我的心从此就有一个洞,有一个洞,疼,好疼——”

    “你……还爱着他?”

    诸晓晨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不接话,只是哭,习湘湘小声问:“为什么不留下孩子呢?”

    诸晓晨没有回答,哭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习湘湘自打认识诸晓晨以来,第一次见她这么的哭,委屈、伤心、决绝各种情绪混在一起,她的眼睛也酸酸的。

    “晨晨——,没事的!别怕!我支持你!不管你是对是错,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对的,哪怕全世界都说,诸晓晨你错了,只要你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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