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不想去想他,可偏偏满脑子都是他,数绵羊,数什么都没用,这倒好,回到这里,不做噩梦了,却失眠。

    好容易天快亮时,才迷瞪过去,醒来时,已是正午的样子。

    屋里冷冷清清的,平日里,还会有陈妈在,诸晓晨猛然间便想到了古代的冷宫。

    转念又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而惶恐,匆匆的起床,自己洗手做羹汤。

    手按着那滑溜溜的土豆,一刀一刀的切着丝儿,脑中浮起那日在山间,他切土豆丝儿的样子,一个走神,刀便划到了指尖,血“嘶”地便溢了出来,滴在了案板上,晕得一圈圈儿的红。

    她放弃了,将那没切完的土豆儿以及切成的面目全非的土豆丝儿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这是叫过惯了资本主义太太的生活,如今沦为自给自足的人民大众,不习惯了吗?自由落体般的堕落。

    她恼,她恨,她怨,如今的自己,没一处她觉得还是自己。

    空着肚子,穿了外套,拿了些零花钱,便走出了家门。

    小区里热闹极了,因为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好多大人带着小孩子在门前堆雪人,看着那刚会走路的小豆丁步履蹒跚的去拔那雪人的红萝卜鼻子,然后就想放在自己嘴巴里,诸晓晨不由得便笑了。

    宝宝妈妈佯嗔道:“哎呀,看看,阿姨都笑你呢?宝宝又不是小兔子,小兔子才吃胡萝卜呢?宝宝,来,叫阿姨,看阿姨多漂亮,叫阿姨,a_yi”

    小家伙看了眼诸晓晨,噔噔噔地便跑了过来,诸晓晨怕她滑到,蹲下身子,接住了她。

    “阿姨——,阿姨——”

    “呦,宝宝会叫阿姨了,宝宝真棒!”宝宝妈妈欣喜万分,有些激动地忘着诸晓晨。

    诸晓晨其实挺有小孩缘的,才一会儿,小家伙便让诸晓晨抱着她,说什么也不跟妈妈回家,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小家伙的鞋子已弄脏了这位漂亮姑娘的衣服。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原地大致有五六分钟,最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调头,驶离。

    *

    诸晓晨像是庆生一般,特意的犒劳了自己,又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电影很搞笑,黑色幽默的,竟使人笑出了泪。

    晚上坐班车回来,路况不好,公车中途又出了故障,她便下了车,一个人,踽踽而行。

    突然想起,那个暴雨骤歇的晚上,子夜时分,从湘湘的宿舍回来,两人在路上十指相扣的走着,她弄了他一身的泥水,他也不恼,之后还陪她猜拳,她输了后会兴致勃勃地唱歌,他输了则心甘情愿地玩猪八戒背媳妇……,怎么这一切,会都成为假的呢?

    为什么,她现在想起的,都是他的好?他如此的待自己,她不是该恨他么?她走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

    *

    复又上班后的诸晓晨,似乎沉默了许多,陆曼为此像个知心姐姐一般问了好几次?。

    “喂,诸晓晨?最近呢,有些想念你们家吃不完的水果啦!”陆曼一句话,办公室的人都起哄起来。

    当初,雷宇晟逼她补充营养时,她是以这个理由处理那些水果的,如今,听起来,倒像是无情的嘲讽一般。

    令诸晓晨没想到的是,她在卫生间听到了脉脉温情背后的人心叵测。

    “你说什么?诸晓晨是小三儿?”

    “可不是么,听说是盛世哪位老总养在外面的,这不,现在要么就是人老板移情别恋了,要么就是人正宫娘娘发觉了,你没发现么,最近,她是坐班车来上班的?!”

    “啊?!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听说,上学时便被人包养了,你不信去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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