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了,听话风来说你们厂长已经铺好路了,真的不需要这些幺蛾子,我能谈下来。”

    “你毕竟是个女孩……”

    “放心,女孩更管用。”向晓菲最后决然道,“你再跟他说,我就不去了,爱谁去谁去。”

    张逸夫见老妹动了真火,也只得放下念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交给她吧。

    探技术人员的底,张逸夫有这个眼力与自信,但看社会人,还是信老妹吧。

    傍晚时分,张逸夫将老妹送到了晚上那饭局所在的酒楼,自己则奔赴了供电局联欢会的地点。一到年底,都是局啊,期待真大哥早点来制止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情。

    其实说到底,蓟京供电局是张逸夫习惯性的叫法,严格上说,这会儿还应称为蓟京电力局,或者是蓟京电业局,负责领导蓟京地区的电力事宜,其管辖范围也略宽一些,在确保供电工作任务的同时,还管理着京属的几个热电厂等单位,比之后来的供电局权力要大上一些。

    要把这全局的人拉在一起联欢,怕是人民大会堂才能装下了,因此年会联欢一类的事情,从来都是各搞各的,这次就是本部总局的联欢。张逸夫全家也只有张国栋是属于这个单位的,宁澜和张逸夫都是以家属身份混饭。

    张逸夫到达这个宴会厅的时候,几十桌子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最前面的表演台正在调试麦克风,后面估计少不了表演。

    张逸夫很快找到老爹所在的桌子坐下,同桌的都是计量科的几位同事,有年轻的也有老的,基本都认识张逸夫,见他来了,也是连连张臂欢迎,嘘寒问暖起来。

    张国栋抽着烟,看着儿子应酬自己这些同事,张弛有度,谈笑风生,颇为满意,便也没怎么多说。

    这位高工就是太不爱说了,才活脱脱地混到计量一线。张逸夫也清楚这一点,只希望自己表现好些,帮老爹捞回一些场子,让他在工作中轻松一些。

    热闹的气氛中,领导祝词,酒菜上桌,表演开始。

    张逸夫听了手风琴演奏,品了诗歌朗诵,也看了局里年轻女同志集体出的模特走秀节目,在这苏联琴声与迪斯科舞蹈同在的联欢会中,恍如隔世,仿佛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在记事都不利落的时候,自己好像真的参加过一场类似这样的联欢会。

    表演过后,进入了真正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的时间段,大家也开始互相往来敬酒。往常,张国栋是从不做这些事的,只守着自己那一隅,可这一回可轮不着他不去了,别人自会找上门来,看得自然不是他的面儿,必须是他儿子的。

    “老张,恭喜啊!逸夫现在可是全国的楷模!”

    “据说已经是高工了?!”

    “别说高工,明年部里的劳模都有可能报他呢!”

    “虎父无犬子!还是老张教育的好!”

    张国栋早已忘记了酒桌上的那些应付技巧,只在儿子的牵动下频频碰杯应酬。

    作为张国栋,他早已忘记自己卸任电管局处长有多少个年头了,可就在今天,在这他最厌恶的酒桌上,重新找到了那种被重视,被人需要的感觉,重新找到了一种独特的官场尊严。

    这不禁让这位年逾50的老同志又喜又悲,喜的是这种感觉,这种身价,悲的是俗,自己终究也是个俗人,也爱这些逢迎谄媚。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张国栋品出了别样的味道。

    而宁澜喜的却又是另一重事了,女人的那种爱面子,看着家里男人出息了,跟着沾光的心态单说,关键这次很多来走动的人都带有明显的目的性,有的携儿带女,有得则是受人之托,领着20出头的姑娘就这么一起举杯前来,其中不乏刚刚参加过模特表演的,淡妆浓抹盛服着身,颇投宁澜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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