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坐着一人,正靠在榻上看书,这个时候的大部分书籍还是竹简,但已经有富贵人家用纸张抄书了,主要以佛经为主,但也会有战国诸名著。

    这是一个年约十岁的年轻人,长得皮肤白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异常精明,他便是家主陶胜的次陶政,上次就是他带人进了武昌城。

    黄祖之侄黄逸被杀,江夏各地到处张榜捉拿凶手,一个穿黑裙、背弓佩双剑的小娘,武昌城的船夫中有了一点传言,说在陶家船上看见过这个小娘。

    这便让陶家有一种心虚的不安,陶胜特地命儿陶政来襄阳,打听一下消息。

    陶政来襄阳快半个月了,这件事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已经不了了之。

    李管事上前行一礼,“二少东主,外面来了一人,是璟公。”

    “哪个璟公?”陶政异常敏感地坐直了身,目光炯炯注视着管事。

    “就是州牧之侄,上次二少东主说,要留意此人的动静。”

    陶政已经查出在武昌城杀黄逸之人,正是刘璟,他特地关照大管事,如果有刘璟的消息,要立刻禀报他。

    陶政心中有些不安起来,又连忙问道:“他来做什么?”

    “他说来和我们谈生意,结果就给了我这张纸条。”

    李管事将纸条递给了陶政,陶政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顿时惊得他腾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他人走了吗?”

    “没有!他在还在客堂等候。”李管事也吓了一大跳,从没有见二公这么失态过。

    陶政额头见汗了,他很清楚纸条内的意思,刘璟已经知道了那两兄妹的真实身份,这就俨如晴天霹雳一样。

    一但刘表知道这件事,对陶家而言就是抄家灭族,就算陶家能及时逃去江东,但陶家的主要产业也将全部完蛋,后果严重了。

    陶政一刻也不敢耽误,拔脚便走,刚走两步又回头吩咐李管事,“让大管事立刻关闭大门,另外让罗教头带领儿郎们将所有出口都堵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入。”

    李管事见二公脸色大变,心中不由暗暗后悔,他本想绕过大管事,偷偷来博二公好感,不料事情好像变大了,又要他去找大管事,这下他怎么解释?

    无奈,李管事只得硬得头皮去了,心中哀叹,这下得罪了大管事,自己新年的分红钱粮估计要被削减了。

    这个李管事忘记了一条职场铁律,宁可冒犯老板,不可得罪上司。

    .......

    房间里,刘璟依然在慢慢悠悠地喝茶,刀就放在桌上,这不是壮胆,而是他的态,他早有心理准备,这种事情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灭口,要么成佛。

    如果陶家有半点灭口的想法,那么他刘璟就要先灭陶家满门,这种事情从不会有什么中庸之道。

    当然,如果陶家愿意和他细谈,那么他和陶家之间就会有很广阔的合作空间。

    这时,院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但到门口又缓和下来,变得平静沉稳,似乎在调整情绪,刘璟冷冷笑了起来,来人应该看懂了他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