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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敢跑!敢跑!敢跑!”杨树勇咬牙切齿、满脸狰狞,他一边吼叫一边踢,终于将汉子踢进了粪坑里。

    汉子惨叫,顿时一身屎尿。

    他媳妇害怕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报警呀!杨树勇打人!村长打人啦!村长把社员往死里逼呀!”

    有杨树勇带头,其他村里人蠢蠢欲动。

    听了妇女的话一个青年热血冲头,他一把推在妇女身上叫道:“草拟吗梁春红,村长没逼死你们俩,是你们俩逼死了自己的爹!草拟吗,大家一起打他们!”

    敖沐阳冷眼旁观,有人赤手空拳要冲上去,他一把拦住了那人。

    那人以为他要出头,就赶紧说道:“敖村长,这事跟你可是没啥关系啊,你……”

    “用这个打。”敖沐阳把铁扣牛皮腰带解下来递给他。

    杨树勇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回来,他蹲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好久之后说道:“老敖,让你看笑话了。”

    敖沐阳道:“这算什么笑话?一点不好笑。”

    杨树勇咬着牙说道:“丁福林,这个混账玩意儿,还有他媳妇,我一定要打死他们!”

    敖沐阳说道:“你真能打死他们?哼哼,说几句狠话而已,恐怕都不敢打个重伤吧?其实你打他没用,有些垃圾就是记吃不记打,要是在我手里,我不会动手,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在村里待不下去!”

    杨树勇吐了口唾沫道:“那就这么办!”

    群情激奋,小巷子里一片混乱。

    这件事跟敖沐阳没关系,他看了两眼之后便离开了。

    回到荒地,老头依然斜躺在地上,市立医院来的老医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包火腿肠,他坐在老头身边,拨开火腿肠给他吃,一根又一根。

    先前聚集在这里的村里人都回村了,听说杨树勇打老头儿子和儿媳的事,他们纷纷回去看热闹。

    敖沐阳认识老医生,这是一位内科专家,因为喜欢渔村的风景、讨厌城市的喧闹而主动要求来村里坐诊。

    两人很熟,敖沐阳问道:“朱老师,老先生这里?”

    老医生没回答,就轻轻摇了摇头。

    老头却是看得开,他喃喃说道:“治得好也不治,治不好也不用治,七十五岁,够了,够了。”

    老医生又递给老头一根火腿肠,低声说道:“老哥,我是真没办法了,对不住哇。”

    老头咧嘴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啊,就是命苦。这样,挺好,现在这个火腿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