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见过那些猎户耍过,动作却都没你这么符合力学,谁教你的?”魏端公仔细端详手中扎枪,做工算不上精良,但掂量在手里有点不同寻常。

    “没人教,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陈二狗从魏端公手中接回枪,给出的答案在魏端公看来比他的投掷来得还要凶猛。陈二狗跟扎枪的感情就跟富贵和那张大弓一样,水乳交融,都是跟山野畜生玩命时候防身的紧要物件,要不是摸不出个娴熟门路,早给野猪拱死黑瞎子挠残,别说给白熊报仇,早成了那头长白山之王的腹中餐,那畜生不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大山里饿狼瘦虎最可怕,圆肚子鼓胀的大蟒或者黑瞎子反而无害,要知道老虎一瘦,饥则噬人。加上张家寨的村民哪里肯手把手教陈二狗这根血不纯的半个外地人啥把式手艺,陈二狗只能自己憋着一口气摸索创新,跟扎枪打了十几二十年的交道,所以魏端公的称赞和诧异在陈二狗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魏端公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没带烟,摇了摇头,似乎惋惜这个时候不能来根烟快活似神仙一下,眼睛依旧巡回在那根扎枪上,笑道:“二狗,这枪里头有没有什么学问?”

    “跟村寨里普通扎枪也没什么大不一样,就是枪身稍微长一点,再就是制作的时候记得把整根枪的重心都往前移几公分,这样投掷起来就比较考验助跑和身体扭转幅度,不过都是熟能生巧的事情,玩多了,自然顺溜。”陈二狗笑道,基本上他跟富贵上山狩猎,都是放狗放鹰隼在先,找着了猎物,先弓再扎枪,最后还不行就得靠富贵赤身肉搏,陈二狗不想再看到富贵徒手搏击凶悍野兽的血腥画面,对扎枪的准心和力道自然比寻常猎户苛刻不止一倍。

    “三叔曾经一枪扎死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就一枪!”张三千信誓旦旦道,一脸崇拜和骄傲,显然在他心目中陈二狗的英雄事迹要远比王虎剩的自吹自擂来得精彩。哪怕魏端公教给他一手金石气书法,张三千脑子里还是固执认为三叔的字才是最深刻的,这无疑是让魏端公很有挫败感的事情。

    “这扎枪到了你手里能有那么凶?”魏端公乍舌问道。

    “小孩子尽瞎诈唬。”陈二狗轻笑道,转头瞪了一眼张三千,让那孩子噤若寒蝉,立即闭嘴,只敢低着脑袋小声嘀咕。

    魏端公含笑不语,背负双手,缓缓离开林子。

    看似平静,心中波澜却是不小,魏端公一路上都在反省,在重新考量陈二狗,其实以陈二狗今天的处境心境和资本,魏端公看得上眼,但不足以动心,别说在西北盗墓一行颇具传奇色彩的榜眼王虎剩,甚至还不如来山水华门没多久就把一个贵妇弄上床的王解放,原先陈二狗在他看来无非就是野心有一点脑子有一点气度也不小的落魄后生,年轻却有干劲,可今天细细一思量,却有些让魏端公心思纠结,王虎剩确实不是大枭巨擘,但好歹不是小混混,为啥就能对一个还没什么事业的年轻人死心塌地?关键是张三千能有今天的那份连他见了都忍不住惊叹的灵韵,靠得是谁?是一出生就投了河自尽的娘?还是那小娃四岁就不清不白归西、大字不识一个的酒鬼老爹?当然不是。

    “看走眼了?”魏端公皱眉自问,回到别墅书房。

    陈二狗的生活依然平淡无奇,穿着一身制服在小区转悠的时候,没忘对那些个非富即贵的业主们摆出一张笑脸,他的笑脸少了几分职业性,多了几分真诚,偶尔帮几个业主解决点什么小难题,偶尔有外来客人在小区迷了路,尽了保安的职业同时也不忘客套寒暄东拉西扯一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机遇来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了贵人,总之他每一步都走得踏实,走得有心眼,魏端公偶尔一次喝酒说过尽人事听天命六个字,陈二狗深以为然,每天都要时不时提醒自己几次,曹蒹葭走了,但没带走他心底扎根后迅速破土而出的野心,这颗种子是她种下的,王虎剩在除草,赵鲲鹏在施肥,魏端公也在浇水,相反她一走,陈二狗执念更重,这种执念三分是**,七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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