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小姐对瓷器感兴趣,肯定知道即便是个汝窑破碗,拿到索斯比或者佳士得也能卖出天价,汝窑为魁,可不是白叫的,只要周小姐你肯委屈一次,帮马某这个忙,青釉碗就归你了。”

    马仙佛说这话的时候心平气和,那只青釉碗当然是真品汝窑,这汝窑在世上抛开私人收藏数目大概在67件左右,而且都在世界级博物馆,历史上公开拍卖只有一次,当真是比当下的元青花清代粉彩还要珍奇,马仙佛不是俗人,总觉着玩古玩需讲求一个缘,见着周惊蛰,他就认为那只旁门左道所得的青釉碗与她相称,本来他手里还有一样极有可能是柴窑孤品的宝贝,奈何周惊蛰是外行,兴许根本不了解柴窑瓷器的份量,他也就不拿热脸贴冷屁股,换做其他收藏大家,如果知道马仙佛手里有柴窑物件,即便身份还不确定,也一定癫狂。

    马仙佛不知道周惊蛰的定力如何修炼而来,此时还能够心如止水一般与他对视丝毫不落下风,越是这样,马仙佛越不惋惜心疼那只青釉碗的离手,假若周惊蛰狂喜,马仙佛反而会认为落入俗套陷了下乘,男人尤其是有钱有权的男人多半如此犯贱,吃多了山珍海味便去吃野菜,见多了公主便中意灰姑娘,马仙佛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智商大概也就110左右,但情商岂止是中上水准,根本就是妲己式大妖孽,拿捏各色男人心思还不是驾轻就熟。

    老狐狸碰上妲己,恰好是马仙佛道高一尺周惊蛰魔高一丈。

    马仙佛见周惊蛰眼神稍加柔和,趁热打铁道:“我找陈浮生,只是想跟南京地头蛇谈点事情,没到你认为的你死我亡不共戴天的地步,归根到底我只是生意人,生意人不是政客,也不是混江湖的人,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再者,周小姐,我请你出面帮忙斡旋柴进之,你怎知将来就不能得到魏端公双倍的报酬?你那位不太走运的前夫比起柴进之,不可相提并论啊。更何况整个南京都知道柴进之一直就对你有想法,也说过你是他唯一想要娶妻生子的对象。”

    周惊蛰好像被那只汝窑青釉碗打开一丝心防,开始逐渐接纳第一印象就不太面目可憎的马仙佛,微笑道:“那是十五年前的说法,陈词滥调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一个读初中的女儿?柴进之再专一痴情,也不会跟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寡妇发生什么,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些话,你觉得听在我们这些老女人耳朵里真的是赞美吗?说实话,即使我答应你去勾引柴进之,也未必能成功,那家伙吃东西出了名的刁钻。”

    马仙佛笑道:“成功与否,那是后话,必须试了才知道。周小姐你只管去做,需要我打点的地方,大胆提出便是,本人就怕周小姐不狮子大开口。”

    周惊蛰两根白皙纤弱手指夹起一片钧瓷,突然嫣然一笑,风骚入骨,妩媚天成,瞥了眼马仙佛,道:“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

    马仙佛平淡道:“那我只好继续添加筹码,直到周小姐点头为止。我是个守法的生意人,做不惯魏端公铲除异己的手段,也不想弄僵到非要撕破脸的局面,大煞风景,何必?所以如果周小姐还认作我诚意不够,不妨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回,也好让我卖弄一回家底。”

    周惊蛰媚笑道:“你这样的生意人,天底下难找。”

    马仙佛坦然笑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周惊蛰毫无征兆收敛笑容,冰冷道:“我不缺钱,尊严这东西倒是还剩一点,你今天就是把整座大英博物馆搬过来,我还是两个字,没门。”

    马仙佛微微咂舌,显然周惊蛰的180度回马枪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极佳的修养和深厚的城府使这只重庆大名鼎鼎的老狐狸并没有恼羞成怒,永远是那副胸有成竹一切全在掌握之中的神态,马仙佛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一个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年轻男人从主卧走出来,头发凌乱微湿,身材出众,很符合少妇口味的那种,修长却健硕,一张标准贵公子英俊脸庞,沾着几分让女人又畏惧又着迷的邪气,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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