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不在意,我在意。”

    曹蒹葭倔强道:“你们看不上他,我看得上。”

    “你别跟我急,从小到大,我哪次不帮你。”男人叹息道,虽然心里也认可李家小子才最般配她的人选,但姓曹名野狐的他还是尊重她人生路程上的每一次选择,哪怕是她坚决不入党遭到一大家子激烈反对,曹野狐依然不为所动坚决站在曹蒹葭身后替她挡下不计其数的明枪暗箭,对待曹蒹葭,北京城里新一代顽主标杆人物之一的曹野狐打心眼心疼,他18岁那年把一个同样出身家族的大家闺秀肚子搞大闹得满城风雨,曹家几乎彻底抛弃这个桀骜难驯的愣头青,放任自流,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曹野狐口袋里揣着十几块钱流落街头,大雪天被仇家雇人堵在一条巷弄,几乎乱刀砍死,是这个妹妹把他从乱战中拖出去艰难背到医院,送进急症室的时候他只能模糊看到她那张哭得痛彻心扉的稚嫩脸庞,那个时候曹野狐就想这辈子再不能让她哭泣,谁都不可以。

    曹蒹葭微微一笑,道:“要不要给你泡壶茶,上等普洱。”

    曹野狐摇头道:“茶就不喝了,我还要马上赶回,有任务。小李子身边几个来南京瞎起哄的人已经被我赶回京津,我现在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我要提醒你一下,小李子也没什么菩萨心肠,这十多年跟着那个大智近似半佛半妖的男人耳濡目染,我瞧得出来,已经有六分神似,风范十足,手腕霸道,可胸襟还是小时候那个被我脱裤子一次就回去告我黑状、非看到我被军用皮带狠狠抽才暗自破涕为笑的鼻涕虫,你不回北方,家里那群人鞭长莫及,估计不会太折腾那个绰号二狗的家伙,但小李子就不好说,他这种人,你送他一串冰糖葫芦我也就偷吃了一颗他就要跟我掰命,被我连摔十七八次都还敢爬起来当着我们老妈的面跳脚骂娘,现在姓陈的家伙抢走你,你说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曹蒹葭忧心忡忡,伸出手指摆弄紫檀浅盆里的纤细马蹄莲,仿佛一掐就断。

    “这一切我都不在乎。”

    曹野狐突然神情肃穆起来,死死盯住曹蒹葭,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缝抠出来,“我只想确定你上次跟我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是你哥,你不要瞒我。”

    “是。”

    曹蒹葭笑容凄苦,“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曹野狐颓然靠在椅子上,重重吐出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曹蒹葭的脑袋,欲言又止,猛然起身,大步离开房间。

    没有送亲哥哥一程的曹蒹葭眨巴眨巴着秋水眸子,凝望着紫檀盆子里的清亮倒影,也不知道是凄凉还是狡黠。

    没多长时间陈二狗就摸进客厅,轻声道:“你哥没理我,就这么走了?”

    “那你还想他揍你一顿才舒坦?”曹蒹葭轻声道。

    “记得第一次张家寨跟人斗殴打团战,我躲在富贵身后阴人不成反而吃足了黑拳撩阴腿,那个时候我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揍人要从被揍做起。”陈二狗笑道,“真怀念跟富贵并肩作战的时光,尤其是高考后,反正对着自家一亩三分地之外就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一有架打就倍儿有精神,我几手类似撩菊腿的压轴绝学就在那个时候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不要脸。”曹蒹葭笑骂道。

    “不要脸我能勾引到你?”陈二狗笑容奸诈。

    “富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到南京?”曹蒹葭问道。

    “他说不确定。”陈二狗挠挠头道:“我现在愁怎么办喜酒,去哪里,请哪些人都愁。”

    “你让王虎剩定一家中档酒店,到时候请钱子项、魏家三个女人,再加上你身边的几个朋友就足够,我这边不需要请谁,富贵哪天到我们就哪天办酒桌。”曹蒹葭干脆利落道。

    “不请你家长没问题?”陈二狗试探性问道。

    “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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