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硬邦邦的凳子上。

    还不等徐婉宁开口,她就说到:“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阿宁,我不能跟你四哥结婚,我不能害了他。”

    不能害了他。

    这五个字一说出来,徐婉宁就知道,毛敏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咱们今儿不是姑嫂的关系,你就当我是你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你有什么心里话,或者不能对别人说的,都可以跟我说。”

    毛敏的牙齿轻咬唇瓣,却始终一言不发。

    徐婉宁又道:“很多时候,把心里的憋屈说出来,人心里能舒坦一大截,一直憋在心里无处诉说,很容易憋出问题。敏敏,每个人都由不得以的苦衷,不只是你。就像袁欣,她的原生家庭也很糟糕,我们不也帮她把问题解决了吗?”

    “所以啊,你就把你遇到的难题说出来,再跟我说说你想怎么解决,兴许我们,不,我们一定能帮你解决。”

    在徐婉宁的劝说下,毛敏总算打破了心里的防线。

    “他们是我的父母,却又不是我的父母。”毛敏红着眼眶说道:“那个女人是我妈,是生我的人,那个男人,是我亲生父亲的亲弟弟,也就是我叔叔。是不是觉得很讽刺很荒谬?”

    “我爸是个医生,准确地说,他是中医,医术了得,妙手回春,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是前些年动乱的时候,那对狗男女竟然为了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并且顺理成章地吞噬我爸的积蓄,所以举报了我爸,我爸被提了阴阳头,后来被下放到了牛棚。”

    到牛棚后没几日,就因病去世了。

    因病去世,这几个字显得格外荒谬,毕竟她爸是医术了得的大夫,哪怕医者不自医,他也不会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异常。

    只能说,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动,他丧失了生的渴望。

    “我爸走了以后,他们俩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并且将我视为眼中钉,甚至在我十七岁那年,还想卖了我换高昂的彩礼。是我大姨,也就是那个女人的亲姐姐,实在看不惯他们的作风,所以给了他们一笔钱,让我跟他们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