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婷好不容易将胃里的翻涌压下去,就瞧见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张文婷感觉浑身不自在,默默的躲在了徐茂庭的身后,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什么时候的事儿?”二伯母沉着脸问道:“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说?你毛手毛脚的,会不会照顾文婷啊?文婷这是第一胎,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得了?”

    末了,她又道:“说来也怪我,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却没注意到文婷的变化。”

    张文婷赶忙说道:“妈,不怪您,是我拦着茂庭不让说的。医生说了,前三个月容易出意外,所以我想着三个月以后,等胎相稳了以后再说。”

    二伯母不赞同道:“正是因为前三个月胎像不稳,才更因为跟家里人说。我们都知道的话,平时说话做事也会小心着点儿,要不然大家都毛手毛脚,不小心撞到你怎么办?更何况,我们知道了也能更好地照顾你。”

    大伯母也帮腔:“没错。怀孕生孩子可知最恼火的,这几个月,你只需要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情就是了,别的事情都有我们来操持。要是有心情不爽快的,或者茂廷欺负你了,你就跟我们说,我们替你收拾他!”

    张文婷下意识的看向徐茂庭。

    徐茂庭无奈道:“我现在巴不得像个祖宗一样好好伺候她,怎么可能欺负她?”

    “那万一呢?”

    大伯母和二伯母都沉浸在张文婷怀孕的喜悦当中,徐家又要添丁进口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呢。

    唯独徐母,心情不佳的坐在那儿,一直一言不发。

    “妈,您怎么了?是不是还难过刚才的事儿呢?”

    徐母摇头,拉着徐婉宁的手,哽咽着道:“妈就是想到,你当初怀松寒和锦初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黑省,林安又不在,那漫长的两年,你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说着说着,徐母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而刚才还谈笑的声音,也都安静了。

    徐婉宁拿出自己的手帕,动作轻柔地给徐母擦拭着眼泪,柔声安抚道:“妈,都过去了,咱就先不说这个了。”

    “过不去。这是我心里一辈子的伤,我这辈子都过不去!”

    如果,如果当初她的阿宁怀孕生子的时候,她能陪在身边,阿宁是不是会开心一些?

    生孩子,可以说是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绝望和无助的时刻,阿宁身边却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甚至那个时候,林母和阿宁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