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钉,肉中刺,这种劳心费力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如意:……

    总觉得自己刚才全是白担心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容瑕耳里,他听着杜九的汇报,面色十分难看,沉默良久后问:“娘娘有何反应?”

    “娘娘他……”杜九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娘娘说,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容瑕听到这话,愣了片刻,低声笑了出来。

    “陛下?”杜九觉得陛下的心情,似乎在顷刻间就变好了。

    容瑕放下手里的笔,起身道:“等下周大人来了,就说朕有事离开,让他先行回去。”

    眼看陛下去了后殿,杜九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奈。

    他现在领着大内禁卫军统领一职,私下里还接手了陛下以前管辖的密探组,所以宫里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一些。比如皇后娘娘没事就爱出宫,再比如福平太后曾向娘娘求情,让娘娘到陛下跟前为戾王说好话。

    福平太后说了什么,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他都一五一十禀告给了陛下。自从这次事件以后,陛下忽然下令,不让他们接近皇后,也不能监视皇后。

    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密探盯着封后大典,不让人在里面做手脚,他们还不会知道这件事。

    容瑕刚到后殿,就见班婳身穿骑装,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婳婳,你要出宫?”

    “嗯,”班婳点头,“上次说回京城要去收拾某个杀手组织,我不能言而无信。”

    愣了半晌,容瑕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忍不住失笑道:“这些人早就逃了,怎么能找到人。”

    “想逃可没那么容易,我早就安排人手把他们看管起来了,”她把容瑕推进殿内,“快换身衣服,我带你去砸场子。”

    容瑕换好衣服,见班婳一脸的跃跃欲试:“想要怎么做?”

    “首先,要人多,”班婳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三年前有家赌坊想骗恒弟去沾赌博,我带着人把这家赌坊砸得干干净净。”

    当时赌坊的打手不少,可是哪里比得过她带过去的那些亲卫,那些人一个个被揍得哭爹喊娘,就连赌坊背后的人,也不敢来找她麻烦。

    出了宫,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容瑕有些恍然,自从搬进皇宫以后,他就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京城的样貌。

    这些百姓的脸上挂满喜怒哀乐,他们来去匆匆,似乎已经忘记了不久前的那场战争。

    “你说过的话,已经做到了。”班婳骑在马背上,看着身边这个容貌英俊的男人,笑着道,“京城里的这片繁华,你留住了。”

    容瑕闻言怔住,他喉咙变得难受起来:“婳婳……”

    “怎么啦?”班婳笑眯眯地回头看他,“难道你忘记了当初的诺言?”

    容瑕摇头:“没有忘,也不会忘。”

    那时候的他,尚对蒋家王朝留有一丝旧情,直到婳婳中毒遇刺,差一点就芳魂消逝,结果云庆帝还一味的包庇,他才再也忍无可忍。

    蒋家已经无人能做一个合格的皇帝,他不必再忍。

    原本他以为自己至少要花三四年的时间才能打进京城,但是德宁大长公主给他的三军虎符,还有婳婳调兵遣将的能力,让他如虎添翼,原本三四年才能完成或许最后会失败的事情,在一年之内就完成了。

    两三年的时间看似不重要,但是对天下百姓而言,战争的时间多一刻,他们就多受一刻的罪,也会死更多的人。

    班婳见他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知道他又想到了哪去,于是无奈地叹息,聪明的男人什么就好,就是想得太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容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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