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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小美一直一声不吭,低着头默默地走路。我说小美你别难过了,小美没有做声。我又说,人的命都是生定的,他要走,我们谁也没办法,而且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再伤心也没用,小美还是没做声。我继续安慰她说,其实你堂哥的人挺好的,我也很难过,可是难过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吗?小美——小美?

    “啊?”小美转过头望着我,一脸地惊讶,“你说什么?”

    我郁闷了,敢情我刚才的一番话是白唠叨了。

    “你堂哥……是怎么死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突然间死了,而且他一直是身强力壮地,这的确令人太意外。小美沉思了,半晌才说:“我不知道。”

    回到家中,小美的表嫂哭成了一个泪人,逢人便拜,见人便哭,眼睛肿了,喉咙嘶哑了,当她跪拜在我面前时,我的眼泪也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堂嫂实在太可怜了,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嫁给小美的堂哥两年,也没有生育过。如今以后她就是独自一人孤单地生活。

    我们回来的第二天,小美的堂哥就埋葬了。我们这儿的风俗是三天出门,也是土葬。

    当天下午,听说抬丧的几个人病了,来了赤脚医生给他们症断,却没检查出什么原因来,反正那些人就是全身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村里有人说,是小美的堂哥因为死得早,而且死得也不是时辰(也就是说死的死辰不好),有怨气,阴魂不散,因此给他抬丧的那些人全都吸了他的怨气,所以就病了。

    我觉得这事挺玄乎地,小美堂哥的为人生前也不错,按理来说,他死后是不会作怪的。可是这事偏偏就这么邪乎,为什么别的人没有病,偏偏给他抬丧的那几个人病了?

    难道他死得冤枉?

    我问我的父亲小美的堂哥是怎么死的,我父亲叹了一声,沉重地说:“他是在山上砍柴时被野兽咬死的!”

    “怎么会?我们这儿有这样凶猛的野兽了?”

    我们这儿虽然偏僻,但是从来没有出现野兽袭击人的事件,更别说将人咬死了。不过听说我们这儿来了野猪,经常破坏庄稼,但是从来没有袭击过人,如非这儿来了老虎之类凶猛的大物。

    黄昏的时候,小美来找我说,她的堂嫂晚上害怕,叫她去陪。小美也害怕,因为我胆子比较大,所以她也把我拉上。

    为了简略,以下我把小美的堂哥简称为堂哥,小美的堂嫂简称为堂嫂。

    因为刚办过丧事,堂嫂家里还弥漫着一种肃穆而沉重的气息,而且这一座房子是单独在一个地方,四周都是树林,晚上更显得寂静,堂嫂晚上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别说晚上了,就算白天,也会令人有一种阴森森冷惊惊的感觉!

    我们坐在一块说了半宵的话,无非就是安慰堂嫂之类的,我这时对堂哥的死还是抱着怀疑与好奇,始终不相信一只野兽能将一个大男人咬死,几次想问堂嫂有关堂哥的死因,可是,每次看到堂嫂那伤悲、憔悴的面容,我硬是将话咽了下去。

    在这个时候再问这样的话,只怕堂嫂会更伤心悲痛。

    后来,到下半夜了,我们都感觉困了,堂嫂对我说:“小楼,你去睡吧,就睡在隔壁。”我说好的,其实心里真想说,要不咱们三人一块儿睡吧,只要我不离开这间房子,让我打地铺也行啊。

    但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我是男人,她们是女性,男女有别啊。

    堂嫂与小美陪着我走到隔壁,堂嫂边给我整理床铺边说:“这床是你堂哥睡的,他最喜欢这张床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叫苦不迭,我的妈呀,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的心就更害怕了。想着堂哥曾经一直睡在这张床上,如今他已去世,躺在了棺材里埋到了地下,而我却要躺在这张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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