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打到人体的什么部位,什么部位就会被打断。

    冬梅擦着眼泪,说:“他没有断手,也没有断脚,但是眼睛被飞出来的钢丝给扎了。”

    听到涛涛的眼睛,被钢丝给扎了,卫国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心说,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与其被扎了眼睛,还不如被打断腿脚?

    卫国惊恐的说:“腿和手断了,还能接起来。

    可是眼睛瞎了,怎么办啊?

    那孩子这辈子,不是就毁了吗?”

    冬梅听着卫国惊恐的语气,他给卫国解释,说:“钢丝扎在了涛涛的左眼眼角,伤口距离眼睛,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听到没有扎进眼睛,卫国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说:“那涛涛的眼睛,没有伤吧?”

    冬梅的哭泣慢慢停了下来。

    她说:“眼睛没伤,但是把脸给扎肿了,眼睛也跟着肿了。”

    听到涛涛没有大事儿,卫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的说:“我的老天爷啊,还好你眷顾,不然我的儿子,要是没有了一只眼睛,他的媳妇,可怎么找啊?

    他的下辈子生活,可怎么继续啊?”

    冬梅听着卫国的话,她也知道卫国被吓的不轻。

    冬梅问卫国,说:“儿子都从山上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卫国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见过儿子了。

    他也特别想儿子。

    他赶忙说:“我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儿子能休息二十天不?”

    听到卫国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冬梅无奈的说:“儿子只能休息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就上山了呢。”

    听到儿子才休息半个月,卫国着急的说:“既然受了伤了,那单位领导也没有说,让儿子多休息几天。”

    冬梅说:“既然儿子只能呆半个月,那么你能早回来几天不,至少让你们父子两人,见上一面啊。”

    卫国为难的说:“最近井一直特别多,而且井底情况复杂,好多年轻的工程师,都拿不下来,我要是提前回来的话,这些井,谁来固?”

    听到卫国竟然一时半会回不来,冬梅气愤的说:“你就知道固井,固井……,我问你,陕北这多井,你一个人,固的过来吗?”

    卫国被冬梅给问住了,他说:“我是固不过来,可是我要是回来的话,这些井就这么搁在那儿了啊。”

    冬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想,儿子都受伤成这样了,做父亲的还在山上下不来。

    冬梅和卫国怄气的说:“那些不干活的人,都升迁当了单位的领导。

    你一个干活的人,干了一辈子的活了,还在一线干活。

    我问你,你准备把这个活,干到什么时候?

    难道干到你入土吗?”

    闻言,卫国心里也很难受。

    他心里很自责。

    当年和卫国一起从长庆石油学校毕业的同学,王超英当了物资采购处的经理。

    饶里当了化工厂的经理。

    黎功宇当了钻进公司的经理……

    而卫国呢,仍旧在一线当最底层的工人,干着那一亩三分地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