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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想,或许里边就曾经有纪忆,她个子小,一定站在第一排。

    纪忆穿过教室前的一排树叶已经浓绿的白杨树,跳上教室前的台阶:“这里每个年级一个班,每个班□个人,全校升旗的时候也才不到六十人。”

    纪忆走到第四间教室,发现教室的窗户都用报纸糊上了。

    她站在教室门上,摸着上边的门缝,只有她读过的这间教室有这个裂缝。她的手指从上边轻轻滑过,忽然就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就如同暖暖妈妈所说,小时候爷爷送自己进小学考试,那时候年纪太小,太紧张,竟然连小学校长问自己中国的首都是哪里,都傻傻站着,完全一副怯场到头脑白茫茫一片。

    幸好,后来是她的新疆舞征服了校长,同意她入学。那时候真是傻,根本不像现在的小孩子恨不得几岁就很娴熟能上网了。爷爷还笑呵呵说没关系没关系,可是现在……她刚才回到家里,进出两次的爷爷根本一句话就没和她说过。

    暖暖妈妈说的挺一阵见血,人老了真得脾气就会变。

    如果……人和人的感情永远都能一成不变,停在最美好的时候就好了。

    “想进去吗?”季成阳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将她拉回现实。

    她目光闪烁地看着他,有些期待。

    季成阳低头,从口袋里慢慢摸出一把红色带着小十字的瑞士军刀,然后在手心里摆弄挑选着工具,将公然撬锁这件事看得比鸿毛还轻。纪忆轻轻呼吸着,紧张四处张望,唯恐有院里巡逻的士兵走过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似乎找到了顺心的工具,将银色的工具深入到钥匙孔里。

    不到两三秒,就有铜锁响动的声音。。

    季成阳收回军刀,用手扶住门,慢慢推开。

    月光随着门打开,慢慢侵入这个漆黑的教室。

    纪忆站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扇深绿色有着一条大裂缝的木门,看着黑漆漆的教室,有一瞬的怔愣。啪嗒一声轻响,身边已经有火苗出现,飘飘荡荡地在季成阳手指边,照亮着教室。

    “快灭掉,”纪忆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学校里没有路灯,都是黑的,我们要是弄出火亮,巡逻兵会看到就麻烦了。”

    季家小儿子带着纪家长孙女……私撬小学教室……

    要是被发现,那可真丢人丢到家了。

    季成阳反应了一秒,松开拇指。

    打火机瞬间熄灭。

    因为按了有几十秒,已经有些烫手,他在手心里颠了颠,才又扔回了裤子口袋。

    纪忆已经走进教室,实在太黑,不得已扯下窗户上贴着的报纸。

    可惜扯得太顺手,反倒忘记这里已经封了大半年,到处都积了灰。季成阳被呛得蹙眉,将她拽到自己身边,避开那些扬起的灰尘。

    纪忆也咳嗽,跟他退到门那处,兴高采烈地指着第一排第二个座位:“我以前坐那个位子,”她似乎不太甘心地抱怨,“想睡觉都不行,就在老师眼皮底下,从小到大我都坐第一排,从来米坐过后排。”

    季成阳端详着月光下的那对小桌椅,笑了,“为什么?因为老师最喜欢你?”

    “才不是……都因为我太矮了,坐在后边儿看不见黑板。”

    季成阳也笑,和他想象中的答案完全一样。

    所有这些往事,落到季成阳的耳朵里就像是有人在一页页给他翻着她的童年相册,带着老旧的黄色,是那种岁月独有的古旧色泽。

    他继续打量教室,随口问她:“你小时候的照片多吗?”

    他记得暖暖每年快到生日,都会照相,记录从小到大的生长轨迹。

    “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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