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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办法,我再跟银行的人谈谈。”俞永茂不以为然,“势头搞起来,评上百佳,网络宣传跟上,还怕人不来么?你给我个时间,最快什么时候能试营业。”

    “十月底吧。”

    “再快。”

    “十月中旬……”

    “十月一日行不行?”俞永茂敲了敲桌子,“搞个活动,适当让利,让人员都给我动起来,别在评委来的时候露怯。”

    “俞总……这太拼了,不能刚装修完就开业啊……”

    “到底能不能做到?”

    “好吧,我拼尽全力。”张东涛擦了把汗,“对了,小隐湖畔那里已经开始试营业了。”

    “农家院盖得倒是够快。”

    “您看看么?”张东涛摸出手机。

    “没时间。”俞永茂摆了摆手,示意张东涛可以去忙了,“跟弟兄们说,抓紧干,年底集团不会亏待大家。”

    “好。”

    ……

    转眼已是晚上,随着小隐湖畔主照明系统的熄灭,房间中的客人们方才意识到“揽星”为什么叫“揽星”。

    关上灯,便是星空。

    在这个远离光污染的地方,他们重新又看到了星空本来的样子,那些遥远的恒星光芒,穿越了无尽光年的距离,静悄悄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哇……”嘟嘟躺在父母中间,张圆了嘴欣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画卷,“像天文馆一样。”

    邓斌躺在床左边,微微抬手,长叹无言。

    这本是一个平平无奇,每晚都存在的星空,但现在望去,却又是如此的陌生,生活的枷锁早已让人无心领略星空的璀璨了。

    现在躺在床上,平静而又舒缓,再重温这星空,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吴玲玲抬臂越过儿子,轻抚着邓斌的胸口:“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以前说过的那种美了。”

    邓斌笑道:“可我脑子里反而都是在想到底该签哪本书出版。”

    “别说话!”嘟嘟显然不希望这种平静的震撼被打破。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暂时忘记吧,那操蛋的生活。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祁志桓也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欣赏着相同的星空。

    这是另一个精妙的空间设计,这14户树屋不仅彼此独立地藏在枝叶之间,而且都可以没有遮拦地看到这幅星空。

    “手揽星辰,怀袖底。”祁志桓幽幽叹着,拿出钢笔和小本子,随手记录着心中所想。老伴走后,他重拾了“写字”这个奢侈的兴趣,最开始是为了锻炼脑子,不要变钝,后来却愈发来了兴趣,与以此为生的作者不同,他不在乎写字的速度,喜欢一边说一边写——

    “夜宿揽星,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金庸,那一颗颗遥远的星星,在这个距离观看,一定是看不到上面的危机与苟且的,相反,它们往往会寄托着我们内心最美好、最高尚的夙愿,我们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到达那里,如同触不可及的理想。作为看汉字的男人,最初的理想,往往离不开金老先生,怀揣一壶酒,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天下恐难再有如此痛快之事,但随着成长与历练,见的多了,被揍的多了,方才知晓江湖根本不是大侠论剑,而是流氓打群架,盟主比的也不是谁本事高,而是谁有办法集结更多的人做更多的事。金老先生一定是知道这些的,但他克制住了,没有说透,他将梦想放到了最大,画出了一副美轮美奂的星空,哺育了几代人干涸的心灵。我的后半生本来已经认定他的作品不过是麻痹人心的娱乐读物,但此时遥望星空,又忽然懂了,手揽星辰怀袖底,这才是金庸。”

    上面,夏萝本来是要借着月光再跳一支舞的,但此时妈妈却忘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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