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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呵呵……”尚泰王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如同走马灯一样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的全是鸣叫的声音。

    “每逢大事要有静气……再凶险的危局也有突破口……如果真的事态到了不可逆转之时,那就想想你卑躬屈膝的投降后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耳边想起了肖乐天的声音,尚父在首里城的时候,曾经和年轻的王秉烛夜谈过许多次,外面疯传什么肖乐天**宫闱,但是尚泰王知道,那些谣言其实都是放屁。

    人如何才能进步,如何才能提升自己,说來说去最关键的还是看压力,只有当人遇到巨大的压力的时候,他才能知道自己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尚泰王思维的混乱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又冷静了下來,他环顾周围吓软在地的臣子们,咬着后槽牙骂道。

    “瞧瞧你们的样子,这就是你们往日的风度吗,说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泰山沒有崩,你们都成了软脚虾了……都给朕站起來。”

    “不开眼的东西,还不给蔡瑁将军包扎伤口。”

    尚泰王这一骂,反而让众臣们震惊了下來,混乱中的人群往往会下意识的选择追随最强者,人们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年轻的王,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尚泰王那狭窄的肩膀居然也有了几分伟岸。

    蔡瑁撕下自己的衣襟笑着包扎着伤口“陛下骂的好,骂的痛快,今天您才真的有了几分王的威严,龙困浅滩也是龙不是虫……”

    尚泰王双眼死死的盯着莫里哀,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我投降或是不投降又有什么区别呢,琉球最终的结局又有什么不同。”

    “正如你们所说的,法国人來这里是为了你们的皇帝报仇,你们想向世界展示你们的兵威,所以你们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赔款和合约,你们要的只是杀戮。”

    “也许我尚泰王能够保住一条命,但是你们是不会放过琉球新军的,那些在战场上抵抗过你们的一兵一卒你们都不会放过……你们所要的只不过是屠杀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听着尚泰王的喊声,龚橙遗憾的叹息道“对不对又能如何,陛下您现在还能顾得了别人吗,您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活着吗,琉球的国祚您不要了。”

    “闭嘴……你这个叛逆……”尚泰王骂的目呲俱裂,吓的龚橙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你让我眼看法国人屠杀自己的臣民而无动于衷吗,什么是君,你告诉我什么是君臣,我尚泰王肩膀上背的是一国的责任,我的所作所为要为这一国万民负责。”

    “只知道享乐索取的那是满清鞑子,不是我们琉球王室,龚橙我告诉你,朕之国建于明初,是太祖亲封的藩国,老子不是关外的野蛮人,我身上穿的是华夏衣冠。”

    华夏衣冠,太祖亲封,这两个词沉重如山砸的龚橙一句话都说不出來,甚至脸都白了,大明那是什么,无论这些文人表面上说什么,在内心里他们依然认为大明才是华夏之正朔。

    太祖亲封,这更让琉球王国多了几分历史的厚重,甚至连莫里哀、布鲁斯这群法国人也不自觉的凛凛然起來。

    琉球正是在14世纪正式成为大明藩国,并接受了强大的中华大陆文明的,而那时候的欧洲才刚刚出现文艺复兴的曙光。

    莫里哀知道,尚泰王这是在用尊严武装自己,他在用琉球五百多年的国祚在为自己鼓气,这位年轻的王居然真是一位英雄。

    林远渺好像第一次认识尚泰王一样,眼泪如雨一样落下“好好好,琉球五百年国祚,总算出了一位英主,臣这一声能追随如此明君,值了……”

    说到这里林远渺突然疯了一样大吼一声,身躯一纵直扑刺刀丛林“天下无不亡之国,无不死之君……天子既然有守国门死社稷的宏愿,老臣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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