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白眼狼吗?我一个当大伯的就不能给侄女安排亲事了?一个妾生的丫头,还是一个大脚天足的丫头,我让她嫁给内务府主管了,这难道还有错了?你简直就是混球一个……”

    这时候内宅范儒的大房媳妇也冲出来了,恶狠狠的老太太三角眼一瞪指着范镰的鼻子骂“没廉耻的贱货生下的贱种,你居然还当个宝贝,我们好心好意还成了罪过了。范镰我告诉你,想从我手里分走家产就是做梦……”

    说道这里范镰的大嫂往地上一坐拼了命的打滚嚎哭啊“你个缺了大德的啊……你怎么就不长一颗人心啊……你大哥为你操碎了心,你恩将仇报啊……我要去祖坟祠堂骂你去,我要告你的状……我要让老祖宗把你收走……呜呜呜……”

    范镰突然感觉自己脑袋一阵晕眩,他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已经恶心的要吐了,他突然想起那一晚肖乐天给他说的原话了“老掌柜的,等将来咱们有大海船了,咱们一起去海外天边看看,我让你亲眼看看人家是怎么活着的,我要让你知道我书里写的一切都是真的……”

    范镰眼前的景象如走马灯一样在旋转,哥哥和嫂子在哭骂,那些所谓的当代大儒们在引经据典指责自己的不孝,下人们还有戏子、婊子们在周围议论纷纷,这次丢人可真丢到爪哇国去了。

    “别嚎丧了!”范镰一声爆喝“这个家我分定了,大不了我净身出户,我也再不想看见你们了……”说完老头一拱手扭头就走,留下一堆人大眼瞪小眼。

    当范镰都已经消失了,范儒媳妇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兴奋的高喊“小叔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净身出户!你真的一分钱都不要了……”

    北京城的冬夜真冷啊,打着旋的西北方往老掌柜的脖领子里钻,胡同里他的身影被拉的老长老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