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西式军服。

    平顶漆皮大沿帽,蓝色毛呢军服,武装带扎在身上,过膝的锃亮牛皮靴字,一袭厚厚的披风在胸前系了一个扣,一脸的英武眼睛漆黑锃亮,唯一有点不太协调的就是那根细细的辫子,没有拖在后背而是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再垂在后背。

    不得不说这一身打扮看待了一众的武将,甚至都忘记了行礼。

    载淳似笑非笑的策马走过去,马头都顶到珲春的胸口了“怎么了?不认识朕了?用不用把朕的印玺拿出来跟密旨上对一对啊?”

    珲春一个激灵赶紧打马蹄袖双膝跪倒在地“奴才珲春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门口所有官兵没一个敢站着的,全都跪倒在地万岁声惊天动地。

    时间就这么停滞了,载淳坐在马上看着珲春,珲春跪在地上抬头仰望载淳,一君一臣就这么相互的凝望。

    人和人之间真的是要看缘分的,有的人只是初见就能感觉到深深的善缘,后面的肖乐天本以为会看到一幅君臣和光同尘的大戏,他还想听听满清君臣之间的客套话呢,可是没想到二人只是四目相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人还是没有说话,肖乐天调笑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他已经有点看明白了。

    “蓄势?载淳居然懂得沉默的力量?”肖乐天对坂本龙马低声的说道“是不是你教的?”

    龙侍大和尚耸了耸肩“您太高看我了,陛下好歹也是大清皇族,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是白给的,您当翁同龢等师傅都是混饭吃的?”

    “只能说是陛下年纪大了,而且眼界开阔了,过去学的那些纸面上的东西,终于领悟了而已……”

    肖乐天白了坂本龙马一眼,接着看眼前的这一幕哑剧,他估摸着载淳和珲春相互凝望已经有十分钟了。

    此刻珲春手心里全是汗,他身后的那些武官和兵丁们也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一个个跪在地上的膝盖都隐隐的痛了起来。

    一个是跪在地上仰视,一个是端坐在马背上俯瞰,一高一低气势自然是此消彼长,别看载淳年轻但是这十分钟之内他就已经积蓄了远超珲春的一股气场。

    “王霸之气啊?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就在肖乐天低声调笑的时候,载淳终于开口了。

    “珲春……你信朕吗?”

    珲春当时一愣,没想到陛下会冒出这么一句话,还没等他回答呢,载淳又蹦出了一句话。

    “珲春……你愿意给朕卖命吗?你要是愿意,你这条命我就要了……”

    一米八的关外大汉,眼泪夺眶而出,他一个头磕在地上“主子!呜呜呜……奴才这条命从生下来……从生下来就是您的!”

    “好!那我就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