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故国衣冠无不纷纷黯然流泪,那可是祖先留下的衣冠式样啊!”

    “后来仅仅过去了百年,当乾隆皇帝在位之时,野史就曾经记载过,朝鲜、琉球使臣入京,百姓围而观之却各个嘲笑他们奇装异服,这时候的汉人早已经忘记了祖宗的衣冠。直到现在,就连你我拖着这条长长的辫子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更何况那些愚民百姓呢?”

    曾国藩拽过背后的发辫无比自嘲的说道“莫看这根辫子事小啊,他代表的可是万民的民心。如果我真的往上走了那一步,你猜猜会有多少人追随我呢?”

    九帅已经听楞了,这是大哥第一次正面回应造反这件事,曾国荃死活也没想到大哥可不是无胆,而是想的比他深的多。

    “我的好兄弟啊,如果我真的造反,我敢肯定五十万弟兄里至少要反叛三成,而且全天下都不会视我为英雄,反而会以为为敌。两百年的统治民众早就已经习惯了满清朝廷的存在,想造反之前你先想想如何改变万民之心吧!”

    “你我包括所有在大清生活的汉人,他们从一落生睁眼看见的就是大清的天,大清的地,大清的衣冠,口里称颂的是大清的皇上。一切的一切无所谓恩惠,而只是习惯罢了,可是你别忘记了,习惯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

    “除非你有满人入关时候的狠心,把不服从者全部杀光,把中原大地杀成一张白纸,然后从新作画。否则,你就得向习惯低头,而这种习惯的力量其实就是气运,现在满清的气运真的没了么?”

    两位老兄弟都沉默了,九帅在消化着哥哥所说的道理,而哥哥则喝着顶级的大红袍缓和自己的心情。可是就在曾国藩以为弟弟被说服之时,九帅突然抬头了,目光炯炯的盯着兄长。

    “大哥,您说的我没法反驳,但是您好像漏掉了一个例外啊?那就是肖乐天……这个家伙小时候可没看过大清的天、大清的地,更没看惯大清的衣冠,他也没有习惯头顶上有一个满人当皇上,而他凭空出现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也没有发现一丁点他企图屈服于习惯的举动。”

    “哈哈哈,大哥啊,您所推演的这盘棋局,可是漏下了这么一颗孤子啊!”

    九帅的笑声让曾国藩手一抖,一碗大红袍撒在了桌子上,滚烫的茶水落在手背上他都没有感觉到疼。是啊,兄弟说的没有错,肖乐天可没有辫子,他的心里也没有辫子,东亚的棋局上这颗孤子已经影响了日本和琉球两国的国运。

    “难道?难道这个肖乐天心中有扭转气运的大手段不成?”曾国藩不敢往下想了,而就在这时候,窗外突然鼓荡起猛烈的西北风,寒冷的气流推开书房的门,屋内屋外一片寒彻。

    注:我真是自讨苦吃,居然写出了将近3800字的大章节,何苦啊,何苦!